。”他向營養科主任問:“也許你
那裡的炊事人員並沒有多大變動,是吧?”
“噢,不巧,是有變動的。”斯特朗夫人搖著腦袋說。“從二
月以來,我們添了不少新人,C大夫。”
柯爾門還不大理解,又問班尼斯特:“那日期沒錯吧?”
“最後一次就是那日子。”班尼斯特非常肯定自己說的沒
有錯。他倒覺得能夠給這個什麼都懂的年輕大夫講點他不了
解的事挺來勁。接著又找補了一句:“不信你可以自己來看
看。”
柯爾門沒答理這個建議。“可是從那時以後上班的新來的
僱員呢?”
“這上面沒有別的記載了。”班尼斯特聳聳肩。“如果保健
科不送化驗單,我們沒法知道來了新炊事員。”他是滿不在乎
的態度,而且還近於有些輕蔑。
柯爾門心裡在冒火。他控制了一下,對營養科主任平靜
地說:“我看這個問題你應該查查。”這時候他才開始感到問題
的嚴重性。
斯特朗似乎也想到這兒了。她說:“我馬上去。謝謝你,
C大夫。”她乳房一顫一顫地走出了化驗室。
室內一霎時沉靜下來。柯爾門第一次發現班尼斯特有些
嘀咕了。當他倆的眼神對在一起的時候,他冷冷地問那老化
驗員:“已經好久沒有把炊事員的化驗送到這邊來了,你就沒
有感到有些奇怪嗎?”
“嗯……”班尼斯特有些不自在了,先前的那種自信也已
經消失。“我想要是老不送的話,早晚我會發現的。”
柯爾門帶著厭惡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生氣地說:“我看
只會晚,早不了,你說呢?——特別是要你動點腦筋的事。”他
走到門口,轉過頭來說。“我去皮爾遜大夫那兒。”
老技術員臉上的血色都沒了,柯爾門走了以後,他還站在
那裡,看著柯爾門走出去的那扇門。他又生氣、又懊喪,嘴上
迸出來這麼幾句:“他什麼都懂,是不是?書上的那些討厭的
事他都懂。”
此時此刻,班尼斯特周圍都是失敗和倒黴的氣氛。他所
熟悉的世界(他認為是不可能遭到侵犯的、因而也就沒有設
防)正在垮臺。一個新的秩序在出現,而在這個新秩序裡,由
於他自己的缺點,是沒有他這樣的人的位置的。他,垂頭喪
氣,和新的秩序很不合拍,象是一個為時間所拋棄的軟弱的、
可悲的人。
柯爾門走進來的時候,約瑟夫·皮爾遜還坐在辦公桌後
邊,抬起頭來。
這位年輕的病理醫師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就說:“約翰·
亞歷山大在透過洗碟機之後的乾淨碟子上發現了產氣桿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