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邁克了;她決定一回病房馬上把他叫來。
弗爾班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我看行了。”他又檢查了
一遍。“等會兒我告訴你什麼時候不要動。你知道這是醫院
裡唯一這麼一個地方,當我們告訴你一點不疼的時候,真正是
一點不疼的。”
現在他走到防輻射的一英寸厚的玻璃螢幕後邊,那已經
是費雯視線的邊緣了,還可以看得見他手裡拿著檢驗單,在那
裡撥弄著機器上的開關。
弗爾班在操縱檯後邊心想:這個漂漂亮亮的姑娘,不知道
得了什麼病。貝爾這麼關照,一定是比較嚴重的;在一般情況
下主任是在看到片子以後才過問病人的。他又檢查了一次操
縱板,這類工作養成了不能馬虎的習慣。各項控制都對好了
——八十四千瓦、兩百毫安、照射時間一千五百分之一秒。
他按了一下按鈕,攝像管的旋轉陽極開動了,於是就照例對外
邊叫著:“別動!要照了!”接著按了第二個按鈕。現在被X
光透視看到的病灶已經拍成了片子供專家鑑別了。
在放射科的“X光片沖洗室”裡,用百葉窗遮住了外界的
陽光。貝爾大夫和露西·葛蘭傑大夫等著弗爾班沖洗出來剛
照好的片子,以便和兩個星期以前拍的那一套作比較。幾分
鍾就好。現在技術員已經把負片放進自動沖洗機。那臺機器
象一個大號的汽油爐子,內部發出嗡嗡的響聲。跟著,一張一
張片子就落在了機器前邊的槽子裡。
出來一張片子,貝爾就把它夾在一臺後邊有熒光管照亮
的展示箱的夾子上。在這臺展示箱的上面是放上原來那套片
子的同樣一臺展示箱。
“拍的片子還行吧?”技術員的這個問題帶點很得意的味
道。
“真是不錯。”這是一種條件反射式的回答;貝爾已經在認
真地研究著新拍的片子,比較著兩套片子的相對部位。他用一
個鉛筆尖幫助他的思考程序,露西也跟著他的筆尖示意在思
考。
在他倆徹底看完兩套片子以後,露西問:“你看出什麼區
別了嗎?恐怕我沒看出來。”
放射科醫師搖了搖頭。“這兒有一點骨膜反應。”他用鉛
筆指了指兩處灰色陰影的些微區別。“可是這可能是你作的
活檢的結果。此外沒有什麼可以判定的改變。”貝爾摘下他的
厚眼鏡,揉了揉眼睛。他似乎有些抱歉的樣子說:“對不起,露
西;恐怕我得把球又擲回病理科了。是你和約瑟夫·皮爾遜
說,還是我去告訴他?”他開始把兩套片子取下來。
“我和他說吧,”露西考慮著。“我現在就去告訴約瑟夫。”
十七
老護士韋爾丁夫人隨手把老要從她那燙得很平的白帽子
裡掉出來的一縷灰髮塞回去。她邁著小碎步,輕捷地走過四樓
的產科樓道,稍微走在約翰·亞歷山大前頭一點。走到第五
個房門口,她停下來,往裡看了看。然後,用愉快的聲音喊了
一聲:“亞歷山大夫人,有客人。”跟著就把約翰引進這間小小
的雙人病房。
“約翰,親愛的!”伊麗莎白伸出雙臂,在床上這麼一動彈,
她閉了一下眼。約翰走上前去,輕輕地吻她一下,她緊緊地摟
住了他。他感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