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人最近幾日又回來嗎?”還沒走出幾步,白羽便又開始對著自己身邊的僕從發起了難。
“公爵大人,最近因為身體的緣故確實是已經回來調養了些時日,也看過了醫生。”
“哦?醫生怎麼說?”
侍從猶猶豫豫地瞄了眼白羽的側臉,確認白羽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後,他這才實話實說。
“醫生說公爵大人應該是操勞過度累垮了身子,只需要調養一些時日就能好些。所以公爵大人這才叫了小姐回來代理家業不是。”
不愧是大家族裡的侍從,連拍馬屁都這麼自然。
不過可惜,白羽不是喜歡聽馬屁的人。
“難道就沒有人懷疑過是我動了什麼手腳?”
當侍從的眼睛和白羽眼睛對上的時候,白羽看見了他瞳孔裡的震動。
侍從慌亂著連連垂眸否認道:“沒有,絕對沒有。”
“竟然沒有嗎?我還以為會有人不怕死呢,真不知道你們是太蠢還是太聰明呢?”
太蠢?還是太聰明?這兩個選項就宛如是立在侍從面前的兩個大大的死門,無論是如何選擇都註定通往深淵。
選擇太蠢,可是她已經告訴他,是她動的手腳了,她會不會為了保密而殺了自己滅口。
如果是太聰明,那不就說明自己之前就是在騙她,自己亦是取死之道。
小侍從能感覺到此刻就有一把冰冷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令他控制不住地連連寒顫。
就在白羽已經初步掌握人心的時候,她忽然發現有個小男孩靠在大門一邊的柱子背面,手裡似乎還抱著一把木劍。
“他是睡著了?他是誰?”
因為白羽聲音瞬間回神的侍從看到靠在柱子坐著睡覺的傢伙,滿臉諂媚地向白羽介紹道:“這位是奧托姆少爺,是旁支的孩子,與您關係應該算挺近的。”
也許是被侍從的聲音吵醒了,奧托姆邊揉著眼睛,一邊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嘴裡時不時還唸叨著什麼,白羽猜測可能是在抱怨侍從擾了他的美夢。
看到奧托姆醒得這麼不是時候,侍從也是一臉著急地喚著奧托姆的名字。“奧托姆少爺,奧托姆少爺,您怎麼又在這睡著了,不是給您準備了房間嗎?”
“少廢話!老子必須把那個可惡的私生子逮到,然後狠狠地給她上一課!讓她好好知道這裡誰才是老大。都是你!我都已經夢到那婆娘被我打哭的模樣了。”
就在奧托姆發著起床氣的同時還回味著夢境的時候,侍從小心翼翼地回頭看向了白羽。
只見白羽眯起她的眼睛,笑看著眼前的這個傻子。
那一刻侍從就知道自己和這位奧托姆少爺,今天八成是死定了。
他希望今夜過後,自己墳前的十字架可以如同當初合同裡寫的那樣是鍍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