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頭叫自己的假名,白羽也是連忙應了一聲。
“你確定要加入妥芮朵嗎?”
“是。”白羽沒有說多餘的話,商賈有說過,這個族老在很久以前就是個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的人,不然也不會成天守著一堆白骨生活。
“嗯,你有決心就行。說說吧,你的藝術是什麼?對你來說什麼是美?”
果然還是來了,只要透過了這個關卡就算塵埃落定了。
“我覺得藝術是透明且堅韌的冰,這是我最喜歡的東西。”
“冰?你最喜歡的就這。”族老細細品味著,最後卻搖搖頭:“膚淺,對你來說藝術是如此物質,表面的東西嗎?”
“冰的藝術是純潔的,是不變但又是千變萬化的。它是唯一可以觸碰塑造的無形。”
“但這種藝術是有時效性的,一時的不變與純潔,終究只是曇花一現。你覺得它最美麗的時候,它又會悄悄從你的手中溜走,一滴不剩。如此無情之物,你也喜歡?”
他果然不出所料地在一個勁地反駁自己的話,應該是為了找到自己的話裡的缺口吧。
但白羽準備得如此充分又怎會到此為止,只要他還在針對自己,就一定會跟著自己前面的步調走,就像現在這樣。
接下來才是他們一群人最後定下來的答案。
“族老說得不錯,縱使銀裝素裹,也會有消逝的那一天。那一天就好似曇花一夜之間便會枯萎一般。但是族老你可曾想過冰雪過後是什麼?那是春天的痕跡,是一切的生命甦醒的預兆。沒有白雪的消融,何談五彩的春天。你說是嗎,族老。”
“白雪過後的春天嗎?”族老喃喃低語了幾聲,原本還黯淡的眼神,漸漸地煥發了些許顏色。
“即便消融失去了形體,也依舊要融化自己成就新生。原來你是這樣理解的嗎?縱使身處於狂風暴雪之中也能獨立於高寒之上,哪怕最後捨去自身也要用殘缺的身體歌頌新生到來。好啊,我大概知道了你的決心了。”
族老欣慰地點點頭,再次合上了疲憊的眼瞼,翻過身躺回椅子上,搖搖手道:“行了,你們走吧,別送了。”
聽到族老鬆口,瑪媚立馬就拉上了白羽的手就往外走,也不告別就是徑直地向著外頭走去。
“走吧,族老認可了。”
“認可了什麼?”
瑪媚沒說,這就讓白羽更覺得奇怪了,明明是那傢伙是自己把自己說服了的,自己至少還有一千字的腹稿沒說呢。
不過隨便吧,一切順利也挺好的。
白羽如此想著,才走出墓園不久,在距離馬車還有段距離的地方瑪媚便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羽下意識地就扶住了瑪媚的胳膊。
因為咳嗽的緣故,瑪媚的臉色現在看起來比先前紅潤了些,但等她攤開手帕時,白羽看到的卻是一攤紅色的新鮮血液。
“你……”
不等白羽出聲,白羽的手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摸起來像是瓶子。
是瑪媚遞過來的小瓶子。
白羽接過瓶子,裡面赫然流淌著一些透明的液體。
“這是鳳尾欏的汁液,無色無味。服下少量能讓人看起來氣色有礙,堅持服用,就可令人看來像是自然死亡。”說完瑪媚又咳了兩聲。
“這,你不會告訴我,你給自己喝了這種毒藥吧。”
“看起來是不是很逼真?”瑪媚表情看起來似乎還有些得意。
白羽眉頭緊鎖:“你瘋了?竟然給自己喂這種藥,你。”
“只有我這樣做,你才能立刻上馬。我,在你前面,只會礙著你行動。”
“那也不能……”
也許是白羽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