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腦的打著節拍,每次聽到這首歌就莫名的有種喜感。
我說:“這車音響效果真好。”
他突然被逗樂打破了車內的僵局,一隻手鬆開方向盤撐著頭:“喏,是摩托車上外掛的低音炮。”
“···”我為了掩飾尷尬,提議,“不如聽廣播。”
開啟收音機,是一個情感類的頻道,叫一封情書。主播明顯感冒了,但濃重的鼻音也不失一分溫柔。一段煽情的獨白,娓娓道來一位聽眾自己的故事。講述的是一個女孩和他喜歡的男孩,他們青梅竹馬,他們一起經歷了韶華流光,一起經歷過一場場變故,有家庭的破裂,有小夥伴的欺壓,還有父母的反對等等。但是他從不說愛她。直到一年前的車禍使她不能如正常人一樣站立行走,終日只能依靠輪椅度日的時候,男孩說會永遠陪著她。最後女孩問主播這種相依相伴是愛還是同情?直到主播念出最後一句話,我才明白無論她是用第一人稱還是第三人稱來講述,都不是我們能夠感同身受的際遇。一種強烈的感觸湧上心頭,歲月輾轉中的情愫,總是長著刺,一碰就痛。
“其實我覺得是愛。”我自言自語。
聶辰突然關掉廣播,還沒聽到主播的解答。我沒問他為什麼,可能覺得這種天氣配上唏噓的故事太過哀傷,因為連我都覺得是。
“you are always going to be my love~~~~”車內突然響起first love的歌聲。
“你手機。”
“不是我的吧?”我搖著頭,突然想起什麼,拉開拉鍊,若亞手機上赫然顯示“夏果”的名字。我拿出來果斷結束通話。還沒等我把手機放回去,電話又再一次響起,還是他,我依然結束通話。
“怎麼不接,不方便嗎?”
“不是不是,不重要的。”我把電話放回去,電話沒有再響起。
這個地方沒有下雨。
後來我們把車停在一個冷冷清清的農家院落裡面下了車。這個四四方方的院落只有一家住戶,一條生鏽的大鏈子從外面把木門緊緊鎖上。臺階上,窗臺上積滿厚厚的灰塵。窗戶上汙垢積得發黑,完全看不清裡面的景象。而與之大相徑庭的是院角那棵鬱鬱蔥蔥的梧桐樹卻顯得歷久彌新。茂盛的枝葉已經高出屋簷很多,探出了院落。
“這是我原來住的地方,好幾年沒來過了。”聶辰走過去淡淡的說道,“從前經常在這棵樹下,把四五隻螞蟻的腿栓在一起,用放大鏡燒著玩。”
“我也幹過!”我激動不已的說,“那你爬樹嗎?”
“原來它還沒有那麼高,那麼粗。我經常爬到枝幹上坐著,我媽就在下面罵我,就是你站的這個位置。”他指著我的腳,眸光黯然。我沒聽他提過他媽。
“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死低頭盯著鞋尖。
“走吧,去看看我媽。”他輕拍我手臂。
我如釋重負的答應了聲:“嗯!”
作者有話要說:
☆、開往未可知的短途(下)
走出院子大門,門口就趴著幾個小孩在地上拍洋畫。我和聶辰不約而同的駐足觀望,真的快十年沒見過這個了。
我羨慕的說道:“真好,原來我有一套《西遊記》的洋畫,我的生日禮物,後來搬家弄丟了。”
“我沒有玩過。”他語氣有些惋惜。
“你在這裡長大,你一定比我玩過更好玩的,比如捕魚、捉蝦、烤地瓜番薯之類的。”我們邊走邊說。
“這裡快要拆了,政府準備在這裡修建學校。”
我安慰道:“沒關係,這裡在你心中永遠都不會改變。”他保持沉默,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不知不覺我們已走到一公里外的醫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