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這場義演的只是一群還沒有步入社會的大學生,整個場景也弄不了太宏大。
有一種質樸的感覺。
墨非上大學的時候,被呂春秋發掘之前每天不是在宿舍睡覺學習就是在食堂乾飯打工,壓根沒有什麼社團活動的機會。
現在倒是能用另一個視角圍觀,感覺也不錯。
一些正在佈置場地除錯裝置的學生看見墨非過來了,第一眼看見的還是他手裡的桶和袋子。
全是垃圾啊。
一位看起來比較沉穩,大概是負責指揮的學姐走了過來。
她沒有直接趕人,而是問帶墨非過來的年輕姑娘:“這位是?”
年輕姑娘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墨非,又卡住了。
墨非很上道,摘了斗笠做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在附近撿垃圾的,聽說這邊有義演就想過來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要是說摘斗笠之前,墨非這一身打扮像是穿著破破爛爛的怪人,露臉之後那就是廢土風穿搭了。
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視覺動物了,以貌取人是不可取的,但下意識總是控制不住。
學姐的表情柔和了一些:“當然可以,這場義演本來就對所有人開放。”
“況且我們捐助的物件也是海洋保護組織,你也算是保護海洋的一份子了。”
這位學姐顯然和年輕姑娘想到一塊去了,以為墨非是在身體力行踐行保護環境理想的有志青年。
三個人站在一塊,在這個小地方有些顯眼了。
另一位看起來像是組織者的男生注意到了他們,也走過來詢問情況。
兩位女生把事情一說,男生也沒有其他意見。
只是他看著墨非,總感覺有些不對:“我看你好眼熟啊,咱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可會想的時候又會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感覺也太奇怪了。
那位學姐聽了這話,也附和起來:“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有點似曾相識?”
墨非心知肚明,但發揮了演員的自我修養,裝傻充愣:“誒?難道我竟然是大眾臉嗎?”
學長和學姐死活回憶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墨非,回過味來的時候才發覺他們剛剛那話很有笨拙的搭訕的嫌疑。
學長笑了笑,開始圓場:“可能是在外面做活動的時候見過長得像的人吧,我那邊還有裝置要調,先過去了。”
“我也有流程沒順完,走了。”
學長學姐先後離開,年輕小姑娘也去幫忙了。
墨非找了個不礙事的位置坐下,看著一群青春活力的大學生為一件共同的事情忙碌著,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果然和僱傭兵、社畜、黑水怪比起來,還是天真純潔沒被社會毒打過的大學生更惹人喜歡。
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活力呢。
墨非渾然不覺自己這個心態有什麼問題,他現在見過的大場面也確實足夠睥睨學院了。
在活動場地邊,沙灘上,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年輕人急匆匆地路過,時不時還問一下路邊的遊客有沒有見過一個戴著斗笠撿垃圾的人。
呂春秋腳程沒木槿快,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沙灘上,深覺人越紅火經紀人越難過是有道理的。
要還是還沒紅的時候,她管墨非上哪玩去呢。
只要不變成法制節目嘉賓,愛怎麼玩怎麼玩。
可是現在不行啊,比失敗更憋屈的是什麼?
是看著成功擦肩而過。
要不是為了拍攝墨非暫時卸掉了手錶和手機,呂春秋早就奪命連環call了。
看來以後就算是拍攝間隙也不能放鬆,手錶該戴還得戴。
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