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他容不容易壯烈我不清楚,不過就你這個說話習慣,什麼時候你被人套麻袋打一頓,我一點都不奇怪。”
張拾久又淺淺地笑起來:“吃飯。”
怒氣衝衝離開飯館的小徐警官很快就冷靜下來。
其實張拾久話說得雖然有些難聽,也的確是事實。
就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錢權真的可以掛鉤劃等號。
從有歷史記錄開始,仗勢欺人和不公平待遇就一直存在。
但從來如此不代表這樣就是對的啊。
就算他沒辦法掃除所有這種現象,但他看見了就管,總比躲在角落裡裝聾作啞要好吧。
徐媽媽從不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但她也不笨,大概能猜出來小徐警官碰到了一根危險的線。
看著兒子的身影,恍惚間她還能看見當年那個說著要娶她,結果婚後三天兩頭見不到人影,再有訊息就是國旗蓋棺喊她領骨灰的時候。
他爸當年做什麼任務犧牲的她也不知道,就那麼迷迷糊糊地把孩子帶大了。
然後孩子也要走上他爸的老路。
徐媽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當年鬆口讓孩子讀警校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小徐警官聽見媽媽的嘆氣聲,轉頭看見她的表情,一下侷促起來:“媽……”
“好了。”徐媽媽摸了摸他的頭髮,“想做什麼就去做,媽媽永遠支援你。”
人活著就是奔著死去的,如果為了活去活那就太累了,倘若是想著自己已經死了,那麼多活一天都是賺到。
這個道理在收骨灰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不過不適合對小徐警官說而已。
孩子想做的事情總有他的道理,不管是為了法律、正義,還是隻是想去做,那就去做好了。
有些事情操心也沒用不是嗎。
有親人的支援,小徐警官表情總算好看了一些,抿著唇笑了笑:“嗯。”
飯館裡,張拾久吃了兩口就把筷子放下了,用看大戲的表情看墨非橫掃一桌子的菜:“你胃口真不錯啊。”
“我把你朋友氣走了,你還有心情吃飯?”
墨非哼了一聲:“一碼歸一碼,浪費食物不好。”
如果被氣跑的是張拾久,估計小徐警官也不會浪費食物。
這是多好的傳統美德啊。
墨非又扒了口辣椒,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再說了,你也沒說錯。”
理想是一個充滿希望的詞語,實現理想的過程就是打碎希望的過程。
現實總會給人大嘴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