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警官一副隨時準備為民除害的架勢,正得光芒萬丈閃瞎人眼:“就算我管不到,訊息遞給那邊讓他們查也可以。”
當時他和負責邪教案的紐約警探伊恩、吉爾互相留了電子郵箱,就是一直沒用過。
不過現在用也不晚。
張拾久這一次是真的捧腹大笑了,又笑又咳,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你讓他們查?他們恐怕腦子比你清楚不知道多少!”
緊接著他就科普了一遍這個佩雷茨家族有多牛逼。
簡單點說,這個家族在經濟金融投資和文化領域都有涉獵,每年都給政府警隊砸錢不說,對外慈善也做得相當漂亮。
就這樣,別說一個邪教案,只要他們不是想揭竿而起玩造反,政府都懶得多看一眼。
誰會得罪金主爸爸呢。
“但凡當地警局有一個人智商超過九十都能猜到幕後主使了,可是你看國際新聞上有動靜嗎?”張拾久擦了一把眼角的淚花,感覺自己笑得肺都有點疼,“你當他們是蠢啊?他們就是管不了!”
他緩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們國內你以為安生了多久?從前像這種保護傘可不少,也不過是最近十幾年才太平一點,就是到現在這種事你覺得還會少?”
小徐警官表情很嚴肅:“你在懷疑我國司法機構的公正性?”
張拾久看著像是忍了一下,但是沒忍住,又笑出來,邊笑邊搖頭:“你別給我扣帽子啊,我可沒說過那種話,我對我們整個世界的未來都很有信心。”
如果說之前那些話都是言下之意,這一句可就是完全的冠冕堂皇了。
不過張拾久言之鑿鑿,這種話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徐警官看起來不是很開心,整張臉都沉下來了:“那照你說的,那個幕後家族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了?”
“怎麼會呢。”張拾久託著腮幫子笑,“這不是還付出了一個藝術史學教授以及一個教授兒子嗎?”
小徐警官一雙眼睛盯著他,似乎想分辨這個人是不是在開玩笑。
墨非在邊上雙手捧著茶杯喝茶,目光也在他倆之間來回轉。
別人都說他癲,現在看起來真正有精神疾病的人應該是張拾久吧。
沒事就恐嚇警察,現在看起來還有點厭世反社會傾向。
從一開始就知道小徐警官的身份還嚇唬人家,現在還口出暴言,有點像憤青。
和張拾久放在一起對比,墨非感覺自己都正常多了。
炒菜在這個時候也端上了桌。
張拾久也不再發表自己的反動言論,而是招呼他們:“這家小炒味道很好的,別客氣啊。”
上桌的炒菜看起來確實色香味俱全,但有一個問題,這家大概是特色菜館,每一道菜裡面都放著或多或少的辣椒。
墨非看了一眼,第二眼就看向小徐警官。
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完全吃不了辣吧。
不過很顯然小徐警官現在也沒心情吃飯了。
他還是看著張拾久,眼神和表情一樣堅定:“這種事情或許古往今來都不會絕跡,但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把這些一起抹掉。”
說完,他帶著一直沒有開口的徐媽媽離開了。
人一走,張拾久臉上的笑容就淡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口,又轉過頭問墨非:“他工作多久了?”
墨非沒回答,只是搖頭。
這和工作年限沒多大關係,小徐警官也算見過世面了,到現在還是這個脾氣,那他就算七老八十了估計都還是這樣。
滿腔熱血,永遠赤誠。
“有趣啊。”張拾久喝了口白水,看著像是沒憋好屁的樣子,“這種傻子幹警察,很容易壯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