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這麼簡單。當日神女跳下誅仙台前,曾經質問流淵。
她道:‘你要將她留在這天宮之中,我便替你去向帝后說情!你要為她聚魂,我便為你去月哭城求了招魂幡!你想法設法替她續命,我便替你劃了生死簿還平白渡給她七千年的修為!’
只是神女盡心盡力所做的這些,若是那一日未曾說出口,怕是上神流淵永遠也不會知曉。
若是知曉,想必上神流淵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神女誤解。那一劍,即便是讓他身受,也定不會刺出去分毫。”
坐在角落裡的一男子問道:“若是誤會,神女為何不為自己辯解,反而縱身跳下誅仙台,乃至這以前多年以來,音訊全無?”
莫問搖頭道:“這位看官,想必是同大多數人一樣,於這件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頓了頓他道:“情到深處情成痴,花璟一片真心被人曲解,她何嘗不想為自己辯解?可她還未開口,便受了上神流淵一劍,可謂哀莫大於心死。”
哀莫大於心死。
離淵心中隱隱鈍痛。
“諸位可能有所不知,這神女跳下誅仙台時,竟是當著眾位仙友的面,生生將自己那顆心挖了出來。”
莫先生感嘆道:“正所謂多情總被無情惱,無情無愛亦無傷啊!”
“那上神流淵呢?!”有人問道:“他便是眼睜睜地看著神女跳下去麼?!”
“這流淵雖對花璟無男女之間的情愛,卻也不失冷血無情之人,即便對花璟所作所為有所誤會,可當花璟跳下誅仙台的那一刻,他亦是縱身跳了下去。”
“只不過由著花璟所佈下的結界,他連她的衣角都未曾觸碰的到。”
昔蕪同那些看客一般,對這個故事,唏噓不已。
“那後來呢?”有人問。
“後來,據說這上神流淵自認對不住花璟神女,在旁者都說花璟神女魂飛魄散後,仍是懷著一絲信念來到人間。”說完,也不是是無意還是洞悉,莫問透過半隻貓臉面具,目光帶著皎潔的笑意,遙遙望向昔蕪身側的離淵。
“不過……”他話鋒一轉,笑道:“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在在座眾人尚在唏噓之餘,莫問飲了清茶,悠悠道:“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眾人仍是意猶未盡,莫問卻笑著端著茶盞自個兒走去了裡間。
昔蕪也覺得不盡興,伸手扒拉了碟子裡最後的兩塊優曇花糕,想著還是吃完了再走,免得浪費。
離淵坐在她的身邊,沉默良久,終於在她解決掉最後一塊優曇花糕的時候,抬起了眼眸。
他問道:“……若你是花璟,理當如何?”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黯啞。
昔蕪自然知道,他是在同自己說話。想了想,抬起袖子抹了抹嘴巴,轉身望向離淵道:“能怎樣?”
“花璟神女能為上神流淵做的那些事情,我自愧不如。且不說我這人小氣,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光是那男人不信我這一點,我哪怕再中意他,都不會再在他身邊留下。”昔蕪頓了頓,像是自嘲,而後卻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她道:“更何況,我根本就沒有心。”
無心之人,自然也無情無愛。
“如今在你心裡。難道就沒有你在乎的東西嗎?”
昔蕪愣了愣,看向離淵眼底那一片幽深與晦澀。
她回答的很乾脆,她說:“沒有。”
她起了身,走時望向離淵道:“我沒有特別在乎的東西,我覺得這樣挺好,至少不用擔心有一天會失去什麼。”
“你要去哪裡?”離淵問道。
“如果道長你是擔心我這個妖物為禍人間,大可放心,我這便回我的琅邪山去。”她低頭伸手抹了抹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