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魏家人笑道,“你們賴家沿路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
“都是銀子。”賴家的護衛都是賴任兩家所養,那心眼和嘴都不是笨的,對著人正兒八經地回道,“你們要是捨得花,也藏得起。”
這魏家護衛乾笑了兩聲,不管再接話。
賴家的這些護衛常年隱藏在賴雲煙身後辦事,魏家人對他們的印象都以為不擅言語,沉默寡言,而現在面對面一接觸,他們一開口,句句都要戳他們心頭上,不是嫌魏家窮,就是嫌魏家假清高。
那說話的樣子和神情,有八分像足了魏家的大舅父賴震東。
過年這天,外面鬧轟轟地在殺羊,過了一會,就傳來了打架聲。
冬雨進了帳蓬道,“又打起來了。”
魏瑾泓在書案前看書,賴雲煙在他身後的暖榻上閉目養眼,聞言沒細問一聲,眼皮都沒動一下,道,“讓他們玩。”
大冷天的,活動筋骨是好事。
魏瑾泓身為家主,多問了一句,“為何事?”
冬雨聞言笑,低頭不語。
魏瑾泓猜怕是賴家人說話又惹火了自家的哪個人,遂即輕搖了下頭,沒問下去。
這事交給瑾允處置就好,他不能管。
他一管,身後的女人就會似笑非笑盯著他,大有他要是不公她就肯定會跟他對上之勢。
才好了幾日,他著實也是有些不敢惹她。
冬雨送了熱茶出去後,外面的罵罵嚷嚷聲就更大了,魏賴兩家的護衛大都是大嗓門,一罵起架來,七嘴八舌一多,簡直就像是兩軍對壘,連擊鼓聲都比不上他們澎湃。
但論嘴舌,被賴震嚴一手訓練出來的賴家人確實要技高一籌,句句都要捅魏家人的痛處,連魏家人喝酒一碗要分作兩次喝都是錯,像個娘們。
魏家人罵不過,手一摔,兩腿一跨,怒火沖天,“君子動手不動口,有本事,來……”
賴家人更不怕了,打架就打架,不等魏家人廢話,人就撲上去了,言行一致得很。
打到半途,賴雲煙往往都要出去偷瞄兩眼,但怕自己被人看見惹了人的興致,往往也只是偷偷摸摸的。
這次她聽著熱鬧聲也有些忍耐不住了,扶著魏瑾泓的肩膀起了身,就要往外去。
魏瑾泓抬頭看她一眼,那有著三分笑意的嘴角這時有些無奈,“今天過年……”
“大人還不嫌熱鬧?”賴雲煙驚訝道。
魏瑾泓乾脆拉住了她,拉著她在身邊坐下,“讓他們鬧鬧就算了。”
大過年的,還是和氣點好,她就別出去添油加火了。
“可惜沒炮竹。”賴雲煙有些可惜道。
往年都有的東西,有的時候不以為然,一旦沒有了,怪不自在的。
“嗯。”魏瑾泓虛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賴雲煙把手上的毛套取了下來,在炭爐上烤了烤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頭還是不斷地往視窗瞧。
外面白雪紛飛,只是帳蓬用來傳光線的視窗被紙糊住了,看也看不太清晰。
魏瑾泓在處理公務,賴雲煙也不擾他,漸漸一杯茶喝完了,她攏了攏身上的裘衣,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去躺一會。”魏瑾泓轉過了臉。
賴雲煙搖了一下頭,“睡得太多了。”
越睡,腦子越不活絡。
那一摔,還是把腦子摔遲頓了。
“我來整理吧?”賴雲煙看著案桌上的書冊道。
“好。”
賴雲煙抬頭朝他一笑,翻開了手邊的冊子一看,只看前面一頁,後面也就不看了,如此一一根據內容歸類,也算是心中對魏家收到的情報有個片面的瞭解,但又不算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