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賴雲煙又翻了幾頁,翻到監管不當那頁,細看了記載,頗為贊同地道,“確實是百仗。”
“蒼松……”她揚聲叫了人。
“是。”蒼松心中一道苦笑,立馬站了出來。
罷了,剛剛全福是賴絕處死的,現在大夫人只是讓他打大管事的百仗,已是手下留情了。
“你去行仗。”
“是。”
賴雲煙笑看了蒼松一眼,就隨他去了。
她這幾天給出了三萬兩的銀子,帳上卻少了五千兩,老實說,她不信只少了這個數,那幾個椅子幾個杯子能花得了多少錢?但蒼松查的,她就不多說什麼了。
他剛給這府裡留了情,她還要看看,他打算留多少。
他留多少,就代表魏瑾泓要留多少,由此她就可以看出這魏大人日後是可以繼續合作,還是她半道挑撂子不幹的好。
總得對方有誠意,這買賣才合作得下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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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賴雲煙大肆行家法,那邊魏崔氏是候了又候,才把魏景仲候了回來。
一見到他,魏崔氏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哽咽著把吉婆子獨子被打死的事說了。
“族中要行祭祀,她這邊就見血,老爺,這賴氏是沒我們魏家放在心裡啊。”魏崔氏痛哭道。
“把人給我叫來!”魏景仲忍了又忍,才沒拍桌。
見他滿臉怒容,哭著的魏崔氏這才心安了安。
隨後不久,賴雲煙就進來了。
一進來,如常給魏氏夫婦行了禮。
等她起身抬頭,魏景仲冷眼看著他這個大媳道,“聽說你打死了全福?”
“是。”賴雲煙半抬著眼,淡應了一聲。
“為何?”
“他貪了媳婦給族中老少置辦什物的銀兩五千兩。”賴雲煙垂眼看著地上,冷冰冰地道,“讓媳婦管家,一個銅板子也沒見著,媳婦無法,為著家中的聲譽著想,就拿了自己的私銀三萬兩出來,哪想今日一查帳,就被貪了五千兩去,媳婦這錢是孃家給的,又不天上掉下來白撿的,今日要是不按著家法處死個人,來日要是有人把媳婦這嫁妝全搶了去,哪怕媳婦哭死在這家中,怕也是無人理吧?”
“你讓她管家,未把帳冊給她?”魏景仲掉頭朝魏崔氏看去。
魏崔氏垂首,恭敬地道,“妾身給了,老爺,我是把帳冊給了慧真,相幫著她的。”
“娘這話是何意?”賴雲煙朝魏崔氏看去,“您把賬冊給了慧真,可要錢的卻是朝我來要的,先前給冊子時我也是在的,知曉慧真支錢也是要問過您一聲的。府中要錢,大可問過您,再朝慧真要,現下倒是全成了我與慧真的不是了不成?”
“賴氏,”魏景仲卻是怒了,他憤怒看這個沒體統的兒媳,“是誰教你這樣目無尊長,如此跟長輩說話的?”
賴雲煙早料到他會憤怒,想來魏崔氏也是料到了魏景仲的性子,不怕她不被訓……
她冷然地扯了下嘴角,也不出聲,只是拿帕拭眼,輕拭著眼裡掉出的淚,委屈不已地輕泣著。
這時門外有了腳步聲,魏瑾泓已經快步進來。
他一進來,什麼人也沒看,朝他父親就是一揖,“父親,書房一述。”
看著簡略向他開口的兒子,魏景仲沉吟了一下,很快就頷了首,隨著他出了門,領著魏瑾泓去了書房。
“何事?”路上,魏景仲向大兒低問。
“房內說。”魏瑾泓垂著臉道。
看著大兒清瘦的側臉,魏景仲心中一軟,便什麼也未再多說,快步帶了大兒去了書房。
他就兩兒,小兒資質不高,隨了他娘,只有他這從小被他寄予厚望的大兒,才能帶著他們魏氏大族繼續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