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主就是。”
報恩奴滿意地點點頭,扶著楊么的胳膊,在書桌邊坐下,默默看了半天的地圖,突地轉頭,道:“朱兒,如若你們家能在收復武昌漢陽之役中立下功勞,我就請父王向皇上奏請,破例立你做正妃!我心裡原有這樣的念頭,就怕父王不許,如今既有這由頭,我自會為你打算。”
聽到報恩奴這句話,楊么心中不免失笑,嘴上越發柔聲道:“你放心,天完軍雖是攻城掠地,肆虐湖廣,卻素無大志,不懂經營,湖廣兩地義兵應詔群起,便是沒有我們家,王爺克復武昌不過是早晚罷了。”
報恩奴大喜,摟過楊么,加意溫存,竟是全以楊么的喜好為先,不過是執手吻面,絕不敢貪多。
楊么趁機道:“報恩奴,若是我們家的人來了,你提親時需小心,我們家規矩大,若是知道你我私會之事,這事定是成不了的!”
報恩奴一愣,嘀咕了幾句:“王室結親還敢推阻,真是膽大包天,”便陪笑道:“你放心,我絕不說的。”
楊么心中一定,依在報恩奴懷中,不經意地道:“王爺要過來,怕是有先行之人罷?”
報恩奴點頭道:“肯定是玄觀來,他如今最得父王信任。事事言聽計從,除了義王兄,我們這些兒子都不及他受父王看重。”嘆口氣道:“平日裡也看不出他如此忠心,我父王逃出武昌後,與王府怯薛宿衛和我們失散。若是沒有他追隨侍奉,只怕父王的身子骨是撐不了的。”
楊么含糊應了一聲,“那他什麼時候……”正是這時,營帳外有蒙古武士稟告道:“七王子,玄觀大師到了。”
報恩奴笑道:“正說著呢。他就來了,你累了幾天。先歇著。今晚必是有詐馬宴。我帶著你去玩玩。”說罷招來兩婢吩咐了幾句後出帳而去。
楊么也是極累,雖是心裡有事,仍是倒下便睡著了。待得被婢女喚醒,居然侍候她穿上一身寶藍錦質地的華麗漢服,盤起飛雲髻。綴上金線藍茸帽,楊么見著這一身打扮,想起當初在朱府裡教養的辛苦。頓時如武士有了長槍弓箭,膽氣頓生,隨口道:“扇子呢?”
兩婢一愣,還未開口,報恩奴揭簾而入,只見他身著一身華麗的寶藍錦蒙古袍,頭上也是一頂金線藍茸帽,毛肩寬袖處的皮毛水光亮滑,腰間寶帶上盡是嬰兒拳頭大地寶石,胸前纏繞東珠寶 ,奢華至極。
報恩奴看到楊么頓時眼中一亮,急步過來,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我方才正和玄觀大師說起你們家的事,他倒是願意和父王進言,給你們兩家萬戶封號,等會你也去敬他一杯。”又笑道:“如今這樣子,才是我的朱兒。”打量了楊么一眼,突地笑道:“我給你看件東西。”
說罷回到臥室,一會兒便取了一把扇子出來,遞給楊么道:“朱兒,這原是你當初在泉州用過的,我把它當個念想,從武昌逃出來時也沒丟了。”
楊么輕輕開啟描金白朮檀香扇,微微一笑,抬眼道:“我們便去吧。”
楊么隨著報恩奴走出營帳,遠遠便聽到喧囂聲,營帳中央一片巨大的空地上,被幾十個大火堆照得通明。
以中間一個大火坑為中心,擺滿了地氈長几,那些出席宴會地客人,或是漢裝或是蒙古裝,穿的全是寶藍錦緞縫製的華服,便是侍候其中的樂工、侍衛們,身上雖沒有那等的奢華衣料,也盡是一色地打扮。
漢人倒也罷了,那些蒙古人只怕把所有的家當都掛在了身上,寶石反襯著火光,越發耀眼。
楊么哪裡見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