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外艙大廳,便聽得樂聲大作。進了門,迎面暖香襲人,整個房間竟是作了蒙古包裡的擺設。義王倚坐在厚厚地毛氈上,身前是珍饈美酒,身邊盡是漢族、高麗、回回、蒙古各族美女。滿屋子鶯鶯燕燕,撲鼻的脂香粉味。
楊么不免看得眼暈,不知不覺被人扶著在一旁坐下,方回過神來,見得這滿屋子只有義王一個男子,眾女似皆是他地妾婢內寵,頓時冷汗直流。
那義王也不管她,只是與美人嬉戲。肆無忌憚,無所不至。過得半晌,酒酣耳熱,便按著個金髮碧眼地美人交歡,嬌吟喘息聲大作,眾女似是見慣,齊聲嬌笑,淫聲豔語,不絕於耳。
楊么嚇得全身發抖。忍著抱頭蜷縮的衝動,一動不動坐在原地,便是那義王連御了兩女。尤不滿足,赤著身子,摟著個全身赤裸地高麗美人狎玩,身邊的一眾美人皆是酥胸半露。春風撩人,楊么也是不動聲色,只如未見!
待得那義王終是忍不住將那高麗女子推倒在毛氈上,大動了起來,楊么反倒鬆了口氣。暗忖這蒙古人再如何。一天三女也是到了極限,自家雖是汙了眼睛。但好歹不用擔心這蒙古人對她亂來。過得片刻,義王悶哼一聲,伏在高麗美人兒身上喘息,自有寵侍上前,為他淨身穿衣,捧上美酒解渴。
待得打理完畢,義王身披常服,愜意地靠在皮毛枕上,慢慢呷著美人手中地美酒,突地盯著楊么笑了起來,揮揮手,眾女便悄然退下。
楊么口乾舌燥,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但絕也不敢碰這屋子裡的酒食,見得義王一直盯著她,只得陪笑。
義王見她尤能訕笑,冷哼一聲,拍了拍手,昆達英笑著走了進來,施施然坐下,睨著楊么,對義王道:“確是個處子,只是這份膽量倒也難得。”
義王眼睛一直未從楊么身上移開,聽得此言,慢慢喝了口酒,問道:“既是萬戶,可上場拚殺過?”
楊么吞了口吐沫潤喉,陪笑道:“曾跟隨湖廣平章鐵傑大人攻打天完。”不到萬不得已,她自是一個字都不敢提報恩奴,免得轉手就被送到他府裡去。
義王慢慢點頭,又問道:“可曾受過傷?”
楊么低頭看了看左腿,微微一嘆,道:“傷過左腿,差點斷了。”
昆達英笑了起來,道:“沒料到還真是個統軍女萬戶,一身的功夫原也是不弱。”轉頭看向義王,義王沉吟一會,給了昆達英一個眼色,昆達英微微點頭,和聲對楊么道:“楊大人,可知當今天子第二皇后奇氏?”
楊么一愣,微微點頭,道:“下官自然知道。”心下卻是暗喜,知道這兩人承認了自家萬戶的身份,雖不見得能憑此保全,好歹也比無名無姓的孤女安全一點。
“奇後不過是一高麗貢女,憑姿色得寵於聖上,生下皇子,得封第二皇后之位,我大元開國以來,還未曾有蒙古女以外之人得封皇后,由此可見,這女子若是有姿色,又懂順應情勢,卻是比男子更易顯貴。楊大人,你說可是?”
楊么自是明白他言下之意,乾笑兩聲,不敢搭話。昆達英繼續道:“楊大人雖是漢人,但出身定是世家顯族,既是想榮耀家族,以你女子之身,何必上戰場拼殺受罪,尋一個高枝,借勢趁風,豈不是更便宜?”
楊么退無可退,見著義王臉色,知道再不說話已是不行,微笑道:“大師,下官已是訂親。”
昆達英哈哈大笑,道:“那裡地夫君又能比得上汗八里宮中地當今天子?楊大人,以你的資質,想是不止貧僧一人青睞於你,但今時不同往日,你孃家、夫家或是在湖廣之地有些勢力,但若是讓當今天子不喜,怕也是難地。”
楊么聽他語帶威脅,已是心中猶豫,是否要把報恩奴祭出來擋災,半晌仍是吭哧道:“大師,下官從小戀家,不願遠嫁,除了湖廣之地,哪裡都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