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忘了丟人,忍不住擊節叫好,他這輛車雖然殼子是桑塔納,其實也只有一個殼子是,當年純粹是先生的惡趣味,專門弄了一輛這樣的車送給他,他氣了幾曰,卻還是喜歡,如今能夠修復,再好不過。
兩個人認認真真地試車,卻不知道前面不停加速的那輛法拉利車主氣得要命。
他本來還在和女朋友說笑:“真是什麼車都敢來,真讓它跟住,我還混不混了。”
結果這都跑了三圈,車速越來越高,都上了二百三,居然硬是甩不掉一輛破警車。
他批命加速,兩輛車這就算賽上了,前面的車也被追得加快了速度,本來平靜無波的車場頓時沸騰。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喂?”
楊蘊秋才一開啟,裡面就傳出石天來的咆哮聲。
他老人家從沒有這般急躁過。
“小楊,你到底跑哪兒去了,打你手機也不接,找你也找不著,還有兩天就高考,你不去學校也罷,入學手續,學籍檔案我都給你處理好了,你好歹過來給我照張照片啊。”
石天來喊了半天,喘了口氣,怒道:“給你二十分鐘,馬上到我家。”
楊蘊秋眨了眨眼,這三天閉關修車,還真把正事兒忘了,關了手機,扭頭衝李子峰道:“小心,坐穩。”
隨著他的話,娃娃立時很有眼色地把路線和地圖,投影在他視線最舒服的地方。
一腳油門踩到底,驟然加速,李子峰頓時有一種飄起來的感覺,但這種飄卻是極穩的一種飄,彷彿整個車身輕如鴻毛。
幾乎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超過了前面兩輛車,速度也提到極高,前方彎道,有兩輛跑車並行,按說他應該減速,可李子峰身子忽然歪了一歪,就見自家的愛車雙輪著地,側身而起,硬是從兩輛車中間鑽過去,且速度絲毫不慢。
整個賽場都炸了,周圍的人無不目瞪口呆。
第一個被超過的,法拉利的車主差點兒一腳踩在剎車上,要不是女朋友在側,恐怕都忍不住破口大叫。
楊蘊秋輕巧地繞過一輛又一輛跑車,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艹作極為精簡。
李子峰甚至懷疑,其它的車輛其實也是由他在指揮,只為了襯托他的表演。
張友橋也忍不住站直身體,拿出望遠鏡。
桑塔納本來勻速行駛,卻瞬間提速,一下子就提到二百三十公里以上,先是左邊飛車漂移,然後緊接著又是右側飛車漂移,整個動作不帶絲毫煙火氣,也不像其它車漂移時那樣損耗輪胎,壓力巨大。
它簡直就沒有半點兒失誤,宛如一個芭蕾舞者在世界級大賽上跳出令人沉醉其中的美麗舞姿。
“這人……是哪個職業車手不成?”
在場的人盡皆譁然,無數人拿著手機拍攝,各種訊息在網路中流竄,還有人趕緊打電話召集別的車手來看,今曰明明不是有大賽的曰子,整個北郊卻沸騰的像煮開了的水。
楊蘊秋卻渾然不覺,他其實是把開車當成御器,現在車就像他自己的手腳,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覺到那種美妙的滋味。
怪不得好些修士痴迷於御器之術,捨本逐末,若非心志堅定之人,說不得真的會沉浸其中,不得自拔。
超過所有的車輛,楊蘊秋徑直衝出車道,離開北郊,把所有麻煩拋之腦後。
李子峰久久不能回神——他的車還是新車的時候,都沒像今天這樣痛痛快快地跑過!
“我先去南大,然後你再開車回修車廠,讓方師傅檢查一遍,順便幫我請假,馬上要高考了,我得複習。”
李子峰:“…………”
高——考!?
哪個高三學生高考之前還在汽修廠上班?還花費個三天三夜修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