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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的不只是司馬光,還有咱們的文相公。
就在不久之前,兒子文及甫從西域調了回來,因為他的功勞,成為了下一任兵部尚書的熱門人選,老文也積極活動,想要幫兒子更進一步。
“你小子也是命不好,居然這麼多事情都攪在了一起,還是等等吧,先別急著跳出來,免得被牽連進去。”
文及甫曬得黑黑的,他淡然一笑。
“爹,孩兒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拗相公都不願意渾水,咱們何苦惹麻煩!”
說到王安石,文彥博倒是笑了笑。
“老夫還挺意外的,我以為他一定會跳出來,南下迎接陛下,如果那樣,咱們父子就有機會了……”
老文抓著鬍鬚,顯得很是遺憾。
他不敢出手的唯一原因,就是擔心王寧安會報復。
假如王安石擋在前面,他就不用擔心什麼了,王寧安就算有心對付他,也只能先收拾最直接的威脅,沒準他老文還能和王寧安聯手呢!
但問題是王安石居然告病辭了,要知道他可是國丈啊,這種時候,一手拉著後宮,一手託著百官,要是能把陛下握在手裡,簡直呼風喚雨,為所欲為啊!
這麼好的事情,王安石居然拒絕了,他怎麼能下這個決心?
文及甫倒是很淡定,“爹,這年頭啊,誰都在進步,您老的那一套用得多了,別人也都學會了,要是讓孩兒說,老老實實忍著,哪怕再好的機會也別隨便出手,保命比什麼都重要!大不了等著洗牌完畢,咱們父子再出來摘桃子!”
“唉!”文彥博深深嘆口氣,“你小子也行了,比以前厲害多了,可這麼好的機會,一大池渾水,為父要是不摸兩把,實在是心有不甘啊!”
老文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的確忍住了,在趙曙生死沒有確定之前,老文絕不會動手……其實也不用等太久,王寧安護送著趙曙,乘坐專列,已經從東南返回,距離開封越來越近了。
列車噴吐著黑煙,咔噠咔噠向前,王寧安凝視著外面的暮色,突然他下了一道命令:列車原地停下,讓工匠立刻下車,裝作臨時搶修的樣子。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列車重新開動,只是這一次列車不是向北去開封,而是往南跑,沿著來的道路返回……
王寧安這一手,弄得車上的人都迷迷糊糊,不明所以,小太子趙頊緊緊抓著師父的手臂,顯得惶恐不安。
王寧安突然蹲下身軀,露出大大的笑容。
“殿下放心吧,有師父在,那些宵小之徒,不會得逞的!”
果然!
在兩個時辰之後,傳來了訊息,禁軍士兵抓到了一夥人,他們試圖在鐵軌上埋炸藥,被禁軍抓了一個正著!
到了這時候,大傢伙才如夢方醒,王寧安實在是太厲害了!
從南方返回京城,這一路不會太平的。
王寧安確信一定有人準備動手,可問題是敵人在暗我在明,總不能時時刻刻提防著吧!所以王寧安果斷玩了一手引蛇出洞。
他先是假意搶修列車,這樣就給暗中下手的人制造機會,他們果然按捺不住,在火車的必經之路,想要埋上火藥。可王寧安卻已經選擇原路返回,又派遣禁軍抓人,一擊成功!
足足抓了近百人之多,雖然都是小嘍,但也足夠震撼背後的人了,讓他們不敢輕易再次出手。
專列順利向著開封而來。
難得,趙曙清醒了一些,他躺在軟塌上,無力地笑著。
“師父就是厲害,弟子算是服了!”
王寧安黑著臉,搖了搖頭,“這點手段算什麼,老臣要是有本事,就不該提前返京,那麼明顯的調虎離山,老臣居然不自知,實在是愧對陛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