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
他們不但堵著門,有差役書吏進出,還強行阻攔,甚至還會敲響堂鼓,請求章衡出來。
章衡出來過兩次,結果他一出來,就被罵得狗血淋頭,人家也不聽他講道理,就是哭,就是罵人。
最後弄得章衡沒辦法,只能把鼓捅破了,躲在衙門後院不出來。
才幾天的功夫,他都愁得出了抬頭紋,跟個小老頭似的!
“你呀,就是個廢物!那麼多差役兵丁,難道還不能打出去!誰敢堵著門,把他們都抓起來,用百十斤的大枷鎖上,放在外面站一個月,看他們還敢不敢鬧事!”
章衡連連搖頭,“叔父啊,我手下的差役,官府的書辦,人家都是當地人,外面來鬧事的,和他們都沾親帶故,背後又有孔家撐腰。他們沒衝進來,把我抓起來,帶上枷鎖就不錯了,哪裡會聽我的命令!”
“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
章氣得大罵,“你也在兗州兩三年了,你就不知道拉攏幾個自己的人馬,事到臨頭了,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你不羞愧啊!”
章衡都快哭了,他不是沒拉攏人馬,只是讓孔家的打手都給打死打傷了,殘存的幾個,生怕被孔家報復,全都躲了起來,不敢出頭露面,章衡現在就是個孤家寡人。
章罵了一陣子,脾氣也消了。
說句實話,各地的地方官,和章衡也差不多,別說面對孔家這種龐然大物,就算面對著一般的世家,也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平平安安,有功無過,任期到了,自動拍屁股走人,有什麼麻煩,留給下一任,反正和他們沒關係。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助長了世家大族的氣焰,讓他們覺得朝廷軟弱可欺,肆無忌憚。
如果不把孔家壓下去,還會有無數人爭相效仿,那時候可就永無寧日了。
“師父讓人送了信,他老人家猜測,龐籍和韓絳不會老實辦案,而是會唆使太學生,出來和我們鬧,替孔家張目。”
章衡雖然沒有決然的魄力,但是腦子不差,他很快想通了。
“叔父,如果是太學生站出來鬧事,我們可不好處置啊!”
"誰說不是呢,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道理更講不通訊不信,如果弄出了人命,或者怎麼樣,龐籍和韓絳一定會藉機煽動士林,把孔家的旗號豎起來,拉攏一夥人,和朝廷抗衡。”
章衡的臉色也變了,“如果這樣的話,那些反對變法的人,一定都會跳出來,還有地方的世家大族,也會興風作浪,師父的處境堪憂啊!”
“廢話!”
章氣得站起來,怒吼道:“還不是怪你沒有魄力,當初就該下斷然的手段,把孔家的爪子給切了,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章衡瞠目結舌,連死的心都有了,我要是有你的狠勁兒,章家還用指望著你嗎!
“行了,你不是慫麼,那就一慫到底,接下來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叔父,我……”
章一擺手,“你不用說了,我心裡有數,他們玩陰招,師父貴為王爺,不願意髒了手,這事情就要學生來做,你放心吧,我去安排,這一次我保證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你給我記著,該出手的時候,可不許慫了,別丟章家的臉!”
告誡侄子之後,章又從衙門出來,他三拐五拐,發現沒有人跟著,直接去了粉子衚衕。
華燈初上,琴瑟蕭蕭。
章喝著酒,他的對面,坐著一個極美的女子,正在輕彈琵琶,她名叫伊袖,是兗州最有名的歌女。
一曲彈完,繞樑三日,章鼓了鼓掌。
“姑娘的才藝果然了得,有道是自古佳人配英雄,我有一個小老弟,他想捨生取義……我身為朋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