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對著朝中的幾位相公,更是沒有好臉色。
趙禎一再催促糧餉,同時又下令賈昌朝,要參照官學的規模,每一所官學都要對應一座武學,雙方招生數量要持平,而且武學要有更多的補貼,要給戰馬,給弓箭……
皇帝如此抬舉武學,弄得很多文臣心裡都不舒服,有心反對,可是在這個關頭,誰有膽子上書啊!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五天的光景,河北再度送來急遞,這次是王寧安送來的,他上奏趙禎,耶律洪基繞道攻擊保定軍,滄州兵已經出動,去截殺耶律洪基。
這道急遞送來,政事堂立刻炸開了。
開什麼玩笑,耶律洪基四萬人,滄州兵有多少,不到兩萬,能出動多少?按王寧安的說法,只有區區一萬人!
以一敵四!
當你們是什麼?天兵天將啊?
人馬對比調過來還差不多,想靠著一萬人擊敗遼國大軍,根本是痴人說夢,而且耶律洪基是遼國太子,手上的人馬都是遼國的精銳,豈是鬧著玩的!
“老臣以為,應該立刻給王大人下旨,讓他小心謹慎,不可輕敵。”說話的是曾公亮。
韓琦眼珠亂轉,他也想站出來,說兩句,可問題是韓琦覺得王寧安這小子非常邪性,多少次明明是必敗之局,都讓他給扳過來了!
銅價之戰如此,渤海國的事情也是如此……假如再鬧出一次來,他韓相公就沒臉在朝堂混了。
為了穩妥起見,他只能給王堯臣使眼色,讓他說話。
王堯臣沒有辦法,不得不站出來。
“曾樞相,以我之見,此時給王大人降旨,已經晚了,只怕連保定軍也未必保得住了!”
曾公亮黑著臉道:“王相公,切莫胡言亂語,擾亂軍心!”
王堯臣輕笑道:“非是我有意如此,奈何王大人年輕氣盛,不知輕重,以一萬人馬,如何能勝得過遼國四萬鐵騎?他戰敗了倒是小事,可是河北門戶洞開,京城不安,後果如此嚴重,真不知道誰能承擔!”
他還想說下去,賈昌朝偷眼見趙禎臉色鐵青,顯然很不高興,他不能不說話了。
“王相公,此時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你有辦法拿出來,沒有辦法就多想想,不要隨便說話!”
天可憐見,王堯臣也是參知政事,堂堂副相,被人家當小孩子教訓,一時怒衝腦門,頭髮都立起來了!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加強戒備,要先保護京城安全,再派人去大名府督師,如果讓遼兵破了大名府,什麼都晚了!”
這時候王堯臣把目光轉向了狄青,冷冷道:“狄樞相,眼下朝中只有你能征善戰,河北的大局只怕要你去主持了,狄樞相不會推脫吧?”
狄青聽出了王堯臣的譏誚之意,沒有辦法,當年王堯臣考中狀元,東華門唱名,風光無限。而當時的狄青還是個賊配軍,別人都羨慕狀元風光,年少輕狂的狄青卻放言,未必比不上狀元……
幾十年過去了,狄青果然做到了樞密使,位置超過當年的狀元郎。
從此之後,人們對狄青充滿了敬畏,提到他的時候,總是喜歡把當年的狀元郎拉出來,尤其是最近幾年,王堯臣頻頻被拉出來鞭屍,讓王相公無比鬱悶,對武夫的偏見越來越深,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
狄青平時對諸位相公都非常客氣,甚至以師禮對待,只是他的退讓換不來尊重,人家反而變本加厲。
狄青臉色陰沉,終於大聲說道:“王相公,狄某非是怕死之人,如果真的需要,狄某百死不悔!如今霸州不失,王大人未敗,就斷言遼兵要殺過來,根本是無稽之談!陛下,以臣之見,王大人至少有一半的把握,擊敗耶律洪基!”
王堯臣惱羞成怒,“狄青,只有一半的機會也敢拿到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