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他也會欣然接受的,就想當年的文成公主一樣。”
趙禎一擺手,冷笑道:“我大宋和大唐不一樣,斷然不會有和親之事,你們不要痴心妄想!”
皇帝一言回絕,鬼章臉色越發難看,他狂妄一笑,“大丈夫何患無妻!我家主公是少年英雄,看上大宋貴女,是大宋的福氣,你們不願意答應,可西夏的公主等著呢!實不相瞞,李諒祚已經派遣使者,要和我們青唐結親,大宋不同意,吃虧的是你們!”
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寧安突然呵呵一笑。
“原來是和西夏勾結到了一起,跑來訛詐大宋了!”王寧安輕笑一聲,“貴使不妨告訴董氈,他的母親是遼國人,如果再娶西夏公主,他何以號令吐蕃諸部?到時候只怕禍起蕭牆,不可收拾!西夏李諒祚,殺死舅父,獨攬大權,年紀輕輕,就野心勃勃。你們捫心自問,和西夏攪在一起,有好下場嗎?”
王寧安站起身,朗聲道:“青唐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董氈如果聰明,立刻歸降大宋,接受聖人冊封,為大宋做先鋒,滅了西夏,到時候,不失封王之位,如果依仗著有幾萬鐵騎,就不知生死,天兵所到之處,玉石俱焚,絕無僥倖!”
王寧安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句都戳中青唐的軟肋,把鬼章攜西夏自重的鬼話駁得體無完膚。
青唐為何會立國,就是對抗西夏,如果現在和西夏聯姻,那廝幾十年征戰,究竟是為了什麼?
董氈地位本就不穩,老爹剛死,他就改變父親的戰略,倒向西夏,青唐各部,誰會服氣?
鬼章不是傻瓜,被王寧安問得鬢角流汗,神色慌張,明顯氣急敗壞。
“好啊,既然大宋如此不齒青唐,那我只有回去告訴我家主公,讓他起大兵前來求親了。”
“哈哈哈!”
王寧安放聲大笑,回身衝著趙禎深深一躬。
“啟奏陛下,既然青唐久懷異心,圖謀不軌,我大宋就應該起天兵討伐。”
王寧安說完,首相文彥博,樞相狄青,副相王安石,劉沆,三司使司馬光,御史中丞張方平……幾個人紛紛諫言,全數主張對青唐用兵。
鬼章都看傻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來之前還做了功課,大宋的幾位相公,相來都是主和派居多,別管有沒有把握,來到了大宋,就一定要大言恫嚇,不管多少,總能佔點便宜。
偏偏這次,他還沒怎麼樣呢,大宋就嚷嚷著要動武了,彷彿比他們還著急!
莫非來的是假的大宋?
鬼章哪裡知曉,就在過去的幾個月之間,至少大宋的決策圈,徹底脫胎換骨了。
王寧安和狄青代表將門,不用多少,王安石是堅定的對外用兵派,而文彥博又是個投機分子,他最善於觀察風向。
皇帝要打,王寧安要打,王安石要打,樞密院要打……他要是不打,能說得過去嗎?
不但要打,還要比別人都積極!
唯有如此,才能對得起他文大不要臉的名聲!
反正不管真假,大宋上下一致,全都喊打!
趙禎欣慰點頭,他對著鬼章說道:“董氈是廝三子,廢長立幼,取亂之道,董氈桀驁不馴,勾結西夏,圖謀大宋,罪不容誅!朕秉持仁慈之心,不會加害於你,你立刻回去青唐,告訴董氈,三個月之內,自束來降,負荊請罪,朕或可以原諒他的無知,如果逾期不至,則天兵必至!”
“吾皇聖明!”
文彥博帶頭大喊,把鬼章弄得一愣一愣的,回到了館驛,好半天才弄明白,完了,談崩了,要打仗了……還等著幹什麼,趕快回去吧!
鬼章連滾帶爬,離開了西京。
從早朝下來,凡是參與的官吏,無比歡喜鼓舞,倍感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