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的餐椅道:“坐吧,你不是說有空的時候要跟我一起吃飯的嗎?”
兩個人落座,很快便開始上菜。
如願疑惑地問:“都十一點多了,這吃的是那餐飯?”
陸雲塵深吸一口氣,非常無奈地問:“這個重要嗎?你就當宵夜吧……”
如願的確是破壞氣氛的高手,她才吃過不久,肚子不餓,喝了一口濃湯,就抬起頭來看著四周的夜色。在城市的頂端,真的有一種把整個世界都踏在腳下的感覺,高高在上,像是一個勝利者,掌控者。如願忽然有些理解哥哥的執著了,他們這對兄妹在塵埃裡活了太久,哥哥那樣自尊的人,需要這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她輕輕嘆了口氣一口氣,陸雲塵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打了個響指,然後便走上來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外國男人,開始拉小提琴。
如願目瞪口呆,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陸雲塵放下刀叉,無奈地說:“木如願小姐,你這樣讓我很尷尬的,你知道嗎?”
如願搖搖頭,忍不住笑道:“我只是想到你剛剛還在家裡嫌棄偶像劇,怎麼現在自己反而搞起偶像劇裡的那一套來了?”
“女孩子不都喜歡浪漫嗎?生活不可能真的跟偶像劇一樣,但是營造一兩個夢幻一點的瞬間還是可以的,女人不就是靠著這些瞬間被滋養的嗎?”
“嗯……有道理!”
如願又喝了幾杯香檳,有一些微醺,這樣的狀態心情最是愉悅。
坐在頂層的高階西餐廳裡,身旁有外國人為自己拉著小提琴,整個城市的夜色盡收眼底,對面還坐著一個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
瞧瞧看,她的生活此時此刻是多麼的夢幻,然而十幾個小時以前,她還穿梭在社會的最底層,坐在三十塊就能買一次的妓女面前,跟七十歲的無業遊民打交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說不上誰對說錯,誰高尚誰低賤,陸雲塵花自己掙的錢吃自己買來的幾千塊的牛排沒有什麼錯。那些為淪入風月場最終落得身上長滿爛瘡卑賤結局的女孩子們也沒人有資格怪罪她們不懂得自愛。很多時候人自己的生活都過不好,卻愛在別人的人生裡指指點點。如願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幸運,看過各種各樣的生活,姿態優雅或是狼狽邋遢,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夠對自己寬容一些,此刻喝著幾萬塊一瓶的香檳酒也能夠淡然,既不興奮也不愧疚,只是喝酒。
見到如願臉上有些微的紅暈,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掛在嘴邊,陸雲塵才稍稍放鬆了一些。他看了一眼侍應生,侍應生意會地點點頭,退了下去。
“如願……”陸雲塵輕輕握住瞭如願的手,溫柔地凝望著她。
如願手裡還拿著酒杯,臉上的微笑沒有散去,也沒有抽回手,而是神情柔和地看著陸雲塵。
“終於要開始重頭戲了?”如願笑眯眯地放下酒杯道:“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吧……”
“做我的女人吧。”陸雲塵難得這麼嚴肅認真,“我不是跟你玩玩而已,我想認真地跟你在一起。”
“有多認真?”如願打趣地問:“要跟我結婚麼?”
“對,如果我們可以順利地交往下去,我很願意跟你結婚。”
如願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為什麼?我覺得你跟我在一起很開心啊。”
“是很開心,很放鬆。”
“我不夠帥。”
“非常帥。”
“我很有錢。”
“我知道。”
“很多女人都想嫁給我。”
“嗯,想嫁給你的女人可以從這裡排到五環外……”
“你不喜歡我麼?你試試看,喜歡我很容易的。”
“我挺喜歡你的啊,對你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