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習武,也不要輕易動武。可我們的越少主真是能耐,不過在京城短短兩個月,武功便又精進了一大截,如果我沒猜錯,他最近兩日才剛突破?真是好樣的啊!”
這種不遵醫囑的病人最是難搞!
沈七越想越生氣,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身邊的几案。
“師弟突破這件事我知道,我還恭喜過他。”奚玉嵐怔愣,“但卻不知沈大夫的醫囑……”
奚玉棠詫異地看了一眼兄長,見他也是一副萬萬沒想到的吃驚模樣,心下煩躁,加上暈船,胸口悶得厲害,支著頭不住地揉眉心,“現在怎麼辦?他什麼時候能醒?”
“三日後施針,再看情況。”沈七道。
“知道了……”她疲憊地開口,“辛苦你守著他,等他醒來,著人來說一聲,我跟他談談。哥,我們先走。”
奚玉嵐知道她有話要說,嘆了口氣,起身半蹲著彎下腰,“哥哥揹你,臉都沒血色了,不要勉強。”
奚玉棠怔了怔,動了動唇,沒說什麼,卻乖乖爬上了自家兄長寬闊卻有些削瘦的後背。
兩人一路往外走,奚玉棠閉著眼靠在他肩上,輕聲問道,“哥,肅兮學的武功跟你一樣嗎?”
“不一樣。”奚玉棠走得穩健,儘量不顛簸到身上人,“師父當年救下師弟之後,曾說他的病有一線生機,想有足夠的時間找到素九針訣,首先要讓自己強大並活下來。師父教他的功法似乎有一定續命的功效,不然你以為他如何能活到現在?”
“那為何會昏迷?”
“唔……大約是他太過急切了些吧。”
“怎講?”
奚玉嵐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怎麼說呢,肅兮的功法雖有一定續命之能,但他的病天長日久地積累而得不到徹底醫治,自然會越來越嚴重,沈七醫術享譽天下,也不過能為他拖延一二。如今身體負擔日漸加重,他每突破一層,就要給身體一個適應的過程,等適應好了,壽命自然相應再長一些。說白了,其實就是功法和病魔之間的拉鋸戰,你強一分我便弱一分,但無論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反之,都必然要有一個鎮壓和反撲的廝殺過程。肅兮他並沒有等這個廝殺結束,便又突破了。”
“……”奚玉棠艱難地消化著這一番話,好一會才道,“我記得剛到京城沒多久,有一次我和衛寒大打出手,越肅兮一招就分開了我們,那時他應該剛突破?”
“嗯。”銀髮青年應了一聲,“如果不是沈大夫方才的說明,我也猜不到這些。肅兮距離上次突破也不過月餘,身體吃不消,昏迷便也解釋得通了。”
……
一路將人背到了花廳,奚玉嵐把人放下來,見自家妹妹仍舊一臉沉思,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棠棠,如果說……我們找不到素九針訣下半部,該當如何?”
奚玉棠緩慢地回過神,“找不到?”
素九針決下半部她勢在必得,從未想過找不到這個可能。除了越清風的病以外,眼前這個人,她並沒有忘記,雖然雙腿已恢復正常,連帶武功也回來了大半,但當初沈七曾言,他是被人廢過武功並生生折磨過很長時間的,能恢復到現在這等程度已是奇蹟。想要徹底不落病根,徹底讓奚玉嵐的武功恢復如初甚至更進一步,或許素九針決下半部裡能找到她需要的法子。
況且……
太初心法……
“不會有這種可能性,素九遲早是我的。”她搖了搖頭。
她說得漫不經心,卻堅定如鐵,好似從她口裡說出來的承諾,無論大小,都必然有兌現的一天。
這是實力使然,也是性格使然。
奚玉嵐欣慰地笑了起來,“好,我奚家人就該這樣,妹妹和父親果然越來越像了。”
奚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