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一陣響,整個房間所有擺設同時坍塌毀損,徹底變成一片廢墟。
韶光:“……”
斯年:“……”
兩人來到廣明院,越清風后一步跨進房間,反手關上了門,“有話就說。”
走在前面的奚玉棠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
背對著人,她漫不經心地將披風扔到一邊,開啟櫃子找了件衣裳,邊穿邊道,“你手頭的事如理得如何?”
“沒什麼要緊。”越清風答。
“那用完晚膳,我們連夜走。”奚玉棠低頭繫腰帶,“就我們兩個,韶光秋遠都緩一日,出了京,再找地方會合。”
抬步上前,越清風接過她手上的活計,奚玉棠怔了怔,配合地抬起了胳膊。
“談崩了?”他漫不經心地問。
“不算,但也不太好。”
“不想講給我聽?”
“嗯。”
“還打算做太子黨麼?”
“……”
半晌沒聽到人回答,越清風抬起眼,卻只看到了奚玉棠半垂的眼睫。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她幽幽低啞之聲,“半途而廢,不甘心,讓我再想想。”
“……”
幫她穿好衣裳,又整了整領口,越清風對上眼前人,“你既不想說,我便不問。”
奚玉棠幾不可聞地鬆了口氣。
越清風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嘆道,“願賭服輸,聽你的,我去讓人準備。”
剛轉身,奚玉棠一把拉住了他。
“等會吧。”她淡淡道,“陪我待會。”
“……”
如果說越清風先前並不好奇心上人和司離說了些什麼,那麼現在,想要知道真相的慾望幾乎要達到頂點。
耐著性子將人哄睡著,他沉著臉出了房門。兩個時辰後,一張字條從玉清殿某個小太監手中到另一人之手,接著又被遞進了越宅書房。
沉默地看完,越清風隨手將字條就著燭火點燃。
上面說,太子和客人發生了爭執,客人走後,太子砸了殿內的所有東西,並將自己關在寢殿裡至今未出,隨侍的小太監只聽到一句‘都怪我鬼迷心竅’。
都怪他……鬼迷心竅?
無聲地望著窗外的瀟瀟急雨,越少主仔細咀嚼了數遍這句話,聯想奚玉棠方才從頭到尾的表現,眼中逐漸湧起了有如實質的殺意。
……
奚玉棠一覺醒來,精神好了不少,雖然一想到司離,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理不清,也下意識不願思考,但玉清殿裡帶出來的鬱氣卻紓解了許多,吃飯時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
然而沒等她輕鬆太久,當兩人發現九門都有東宮的人時,奚玉棠忽然就怒由心起。
“他倒是瞭解我!”她咬牙切齒。
好在越清風攔住了她當街殺人的衝動,帶著人若無其事地來到城門前,東宮下屬發現了來人,當即小跑到跟前行禮。
“越少主,奚同知。”來人恭敬開口,“恐怕要耽擱您二位片刻。”
……不是阻攔?
奚玉棠心中微微詫異。
“何事?”越清風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主子有東西要轉交奚同知,因著不確定二位走哪一道,特命小的們每個門前都守著。”來人答,“您二位稍等,東西很快送到,到時二位要出城,小的絕不阻攔。”
“滾。”奚玉棠沉聲開口。
來人頓時誠惶誠恐地跪了下去,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主子說,您此去定會需要這些,奚大人莫為難小的,小的送不出去東西,回去也活不了哇。”
“……”
奚玉棠剛剛壓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