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環視了一下諸子及群臣,伸手從腰間取下角弓,一抖馬韁,人已縱馬殺出,向著麋鹿群迎了過去,但見李世民與飛馳中挽弓如輪,一聲輕喝,羽箭已離弦而出,急若流星般地向著跑在鹿群最前頭的頭鹿飛射而去,只聽一聲脆響,那箭竟穩準地射中了頭鹿的脖子。
“萬歲,萬歲,萬歲!”諸軍一見李世民首發便已中的,頓時全都齊聲喝采了起來,卻不料那一箭雖射中了頭鹿,然,入肉卻不甚深,遠不足以斃其命,那鹿吃疼之下,不單沒轉向逃跑,反倒向著李世民衝了過去,其頭微低,碩大的鹿角揚了起來,一副要與李世民搏命之狀,是時,諸軍皆在遠處,救援不及,眼瞅著那鹿氣勢洶洶地殺向李世民,滿場的喝彩聲一時間竟變成了慌亂的呼喝聲。
“好膽!”李世民顯然也沒想到那受了傷的頭鹿竟然不逃反倒衝殺而來,臉色頓時為之一沉,然則李世民不愧是久經沙場之輩,眼瞅著那畜牲來得兇悍,卻也並不驚慌,大喝了一聲,一個打馬加速,再次挽弓搭箭在手,迎著鹿群便奔了過去,打算再加一箭,取了這個戰果。
“看箭!”李世民縱馬飛奔間,弓已掄圓,大喝一聲,便要放箭射殺那衝將過來的頭鹿,不料,就在此時,一陣氣悶感突兀地襲來,李世民但覺胸口一疼,嗓子一甜,一口血便不由自主地噴了出來,射出去的箭就此飛得不知去向了,不單如此,李世民高大的身子竟自在馬背上搖晃了起來,眼看就要翻落馬背,而此時那狂奔而來的頭鹿已衝到了李世民的馬前,一場慘禍便已就在眼前!
“陛下!”
“護駕,快護駕!”
“快救皇上!”
……
眼瞅著那受傷之麋鹿即將撞上李世民所乘之馬,滿場人眾全都驚呼了起來,皆要上前救援,怎奈相隔太遠,便是挽弓射箭都已是不及,正在此眾人譁然之際,卻見李貞暴吼了一聲,單騎從中軍處衝了出去,手中不知何時早已持弓在手,一弓三箭如流星趕月一般射將出去,一箭正中鹿頭,兩箭中其身,其力之大,瞬間便將那狂奔中的麋鹿射得倒飛了開去,而李貞壓根兒顧不得去看那狂嘶倒飛著的麋鹿,縱馬徑直衝到了李世民身前,一伸手扶住了李世民搖搖欲墜的身體,焦急地呼道:“父皇,父皇!”
李世民一口血噴將出去之後,精氣神立馬就不太行了,此際更是面如淡金,嘴角哆嗦著想要說些什麼,可竟無力說將出來,只是眼神迷離地看著李貞,似悔似悟。李貞心急之下,顧不得許多,抱著李世民便跳下了馬來,高聲呼喝道:“太醫,快傳太醫!”早已得到李貞提前警示的肖抿本就在中軍處緊急待命,此時一見李世民果然出事了,哪敢怠慢,領著一眾太醫抬著藥箱急匆匆地便衝向了場中,與此同時,諸王、諸重臣也紛紛湧上前去,場面一時間混亂已極……
帝有癢,田獵遂止,諸軍偃旗息鼓而歸,送帝駕至離宮,諸隨行太醫於寢宮中忙於診斷,諸王並群臣皆衣不解帶侍立於外,從末時至申時,內廷竟未有一語出,眾人皆急,頻頻探首宮中,然,皆不敢擅入,正惶急間,卻見太醫院醫正肖抿滿頭是汗地走將出來,眾人立馬湧將過去,七嘴八舌地便問開了,生生令肖抿無所適從,不知該先答誰的話才好了。
“慌甚子,都退下!”眼瞅著殿門口亂成一團,李貞不得不端出太子的駕駛,喝退了眾人之後,這才走上前去,看著侷促不安的肖抿道:“肖醫正,龍體可安否?”
肖抿滿臉的疲憊,吃力地抬起袖子擦了下汗水,略一穩定情緒,躬身答道:“回殿下的話,龍體雖一時尚無大礙,只是恐有中風之嫌,臣等自當盡力,還請殿下海涵則個。”
“中風?”李貞一聽這話,心頭便是猛地一沉,剛想著再仔細問個明白之際,卻見內侍監柳東河從殿裡匆忙而出,疾步走到了李貞身前,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