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貞。
“外臣薛延陀正使乙失扎參見越王殿下,殿下之威名遠揚大漠草原,外臣仰慕已久,今日一見,三生有幸焉,殿下果人中之龍也!”乙失扎走上前一步,對著李貞躬了下身子,手捂著胸口,滿臉子崇敬之意地說道。
“貴使客氣了,本王亦尋常人耳,貴使能來賀小犬之滿月,本王深感榮幸,請帶本王向貴國可汗轉達本王的謝意。”李貞早已從“旭日”的情報中得知乙失扎之情況,知道此人曾在長安學習過多年,是個地地道道的大唐通,而且也是薛延陀王庭中最堅持與大唐和好之人,此時見其官語流利已極,倒也無甚吃驚,很是客氣地還了一禮,平和地說道。
“殿下客氣了,您裡面請。”見李貞並沒有絲毫的倨傲之情,乙失扎臉上露出了些受寵若驚的表情,一躬身,比了個請的手勢,將李貞一行人迎進了外藩館內,分賓主坐定,自有館內的雜役為諸人奉上新沏好的茶水。
“好茶!”乙失扎端起自個兒面前的茶碗,飲了一口,一副情不自禁的樣子叫了起來道:“好茶啊,外臣自回了草原就再不曾喝過此等好茶了,一喝此茶,外臣就想起了早年在長安時的情景,大唐天朝也,當今天子,天可汗也!”
嗯哼,這老小子葫蘆裡賣的是啥藥來著?李貞壓根兒就不相信乙失扎急急忙忙地請自己前來就是為了說這麼一大通子仰慕的話,只是一時間也猜不出乙失扎想幹些什麼,可因著安西政務繁多之故,李貞也著實不想多浪費時間去玩甚子兜圈子的把戲,更是不耐與乙失扎多囉嗦那些個無甚營養的客套話,此時見乙失扎滿嘴跑著火車,卻始終不說如此急地請自己來的用意,心中立時有些子不耐,但並沒有帶到臉上來,只是笑了笑,開門見山地道:“貴使如此急地要見本王可是有甚要事?”
按現時代的外交禮節,李貞是主,位份又尊貴,能主動前來拜會薛延陀使節,已經算是給了薛延陀天大的面子,不過嘛,也沒有卜一落座便要人直接言明來意的理兒——按外交慣例,總得相互吹捧一番,表達表達彼此間的崇仰之意之後,才好談正事兒,哪有李貞這麼辦外交的,當然了,因著大唐之強大,安西軍之威武,李貞乃是處於絕對的強勢地位,無論他怎麼說,也沒有乙失扎反對的理不是麼?
“殿下,這事情是這樣的,啊,這個……”乙失扎顯然沒想到李貞會不按外交慣例行事,一時間有些子反應不過來,先是愣了一下,這才陪著笑臉地說了一句,可話說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只是拿眼掃視著李貞身側的眾人。
嗯?這老小子究竟想幹什麼?李貞一看乙失扎的樣子就知道他想與自個兒單獨談話,但卻又想不出安西與薛延陀之間能有啥子勾當須得避開眾人之耳目的,不由地皺了下眉頭,末了還是揮了下手道:“爾等都退下好了。”李貞的話在安西之地就跟聖旨也無甚不同了,眾人一見李貞下了令,自是全都躬身告退而去,廳堂裡就只剩下李貞與乙失扎二人對坐著。
“殿下請恕罪,非是外臣無禮非法,請殿下來此並非外臣之意,而是另有他人要與殿下見面,若有得罪處,還請殿下見諒。”乙失扎見李貞那副無喜無怒的臉上略有不耐之意,忙不迭地起了身,彎著腰,滿臉子歉疚之意地說道。
“哦?”李貞一聽之下,倒真有些子意外了,揚了下眉頭,掃了乙失扎一眼道:“人呢?”
“殿下請稍候,且容外臣去喚便是。”見李貞沒有責怪之意,乙失扎暗自鬆了口氣,忙不迭地說道。
“也罷,本王等著便是了,貴使請自便好了。”李貞淡淡地揮了下手,示意乙失扎自去請人。
“謝殿下寬容之情,外臣告退。”乙失扎恭敬地彎腰行了個禮,退出了廳堂,自往後院去請人不提。
人來得倒是很快,乙失扎方去不久,一名戴著蒙面斗笠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