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哭起來,便連明月公主都勸不住了。
得,捧了妹子,哥哥不幹了,乖乖,這小子咋每回都是這德性。李貞不說自己總寵著安樂小公主,反倒埋怨起小李敢來了,不過麼,埋怨歸埋怨,兒子哭了,總得哄著不是?沒奈何,李貞只好將安樂小公主交給了明月公主,雙手捧起小李敢,高高地舉過了頭頂,笑呵呵地哄騙道:“小子,回頭爹爹教你騎馬去,男子漢,可不興流眼淚的哦。”
小李敢哪懂得李貞在嘮叨個啥子,這冷不丁地被舉得如此之高,小心肝哪吃得消,不但沒停止哭鬧,反倒哭得更來勁了幾分,鬧得李貞分外的沒面子,剛想著再多哄幾句之時,卻見王秉和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這便停下了哄騙,將哭鬧個不休的小李敢交到了乳孃的懷中,看著王秉和道:“何事?”
“啟稟殿下,西門守將皇甫高在宮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王秉和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躬著身子,低聲稟報道。
“哦?”李貞一聽是皇甫高前來求見,登時便愣了一下,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宣他到顯德殿覲見罷。”
“是。”王秉和恭敬地應答了一聲,退出了房去,自去宮門處傳喚皇甫高不提。
“小月兒,本宮去去便回,晚膳就不必等本宮了,爾先自己用著好了。”李貞對著明月公主點了點頭,吩咐了一句之後,又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安樂公主的小臉蛋,這才大步行出了房門,匆匆向顯德殿而去……
嚴格來說,皇甫高並不算是李貞一系的嫡系成員,其之所以能跟李貞親近,除了他乃是京兆皇甫世家的嫡傳世子之外,更因著皇甫高欠了李貞一個天大的人情——皇甫世家乃是將門世家,只不過比起漢末皇甫嵩的時代來說,已經是衰敗了的,無論財力還是郡望都已只能算是京兆二流世家了,家中雖尚過得去,可要撐起大世家的場面卻也過得頗為艱難。前些年李貞平定西域之後,絲綢之路立馬暢通無助,京師各大世家紛紛投入了絲綢之路的運營,皇甫家實力弱,只能跟別人合股,大體上便是皇甫家出人脈,通關係,商人們拿錢來投資,組建了個小規模的商隊——駝鈴商隊,折騰了一年半載下來,倒也賺得不錯,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去年九月初,商隊從西域歸來之際,被一股沙盜給劫了道,人亡貨失,這等打擊令皇甫家急紅了眼,眼瞅著年關將近,沒了分紅的日子可就要難過了,這才不得不求到了李貞的頭上,指望著李貞能下令安西大都護府出面剿匪,原本也就是存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卻沒想到李貞一個命令下去,還不到半個月的工夫,竟真將那股規模不大的沙盜給剿了,將“駝鈴商隊”所遺失的錢物全都救了回來不算,還專程派了“燕記商號”的高手押回了京師,算是幫了皇甫家的大忙,由是,皇甫世家便暗中投向了李貞一方,算是東宮一系的外圍人馬。
皇甫家經商乃是出乾股,此事自是不好向外宣揚,加之被人劫了貨又是件跌面子的事,無論皇甫家還是皇甫高都沒好意思向外人說起此事,此番聽聞居然有人手持“駝鈴商隊”的路條來京師,皇甫高自是知曉來者的身份絕對有問題,再一聯想到那名黑衣騎士的氣度,皇甫高已可以確定此人絕對是西貝貨,雖說立馬便領人追進了城去,只可惜耽擱得久了,加之雪又下得實在太大了些,哪可能在偌大的長安城裡找到人,悻悻然之餘,不得不親自到東宮找李貞彙報情況了。
“末將皇甫高參見殿下。”今日當值的皇甫高一身整齊的甲鎧,一見到李貞從後殿轉了出來,立馬恭敬地行了個軍禮,高聲請安道。
“皇甫將軍不必多禮。”李貞微笑著虛抬了下手,示意皇甫高平身,大步走到近前,笑著道:“怎麼,皇甫將軍今日當值麼?”
“回殿下話,末將今日正好當值,就在半個時辰前,有一黑衣騎士手持‘駝鈴商號’之路條,冒充商隊護衛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