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鴻也無奈,本就是沒什麼實據的事兒,如何強行求證?
史福拱了拱手:“宋公子還有事兒嗎?老夫聽說宋公子現在正於捧日軍中供職,而種老太尉治軍向來都以嚴苛出名,馬虎不得。休沐日已過,現在已是寅時末,天將放亮。半個時辰之內宋公子要是趕不及回軍營中應卯,怕是會幹犯了軍法。”
這已經是在客氣點兒的進行送客了,宋君鴻無奈,瞅瞅天色也的確是所餘時間不多,只好央道:“若是史珍小姐回府,還勞煩福叔給小侄送個信兒。”
“好說。”史福拱了拱手。
宋君鴻也再行了個禮:“小侄告辭。”回身向軍營奔去。
來不及回蘇府了,待到了軍營後再讓人給蘇府那邊送信兒報個平安吧。
看著宋君鴻離去的背影。史福堆滿笑意的老臉上漸漸平靜了下來,重新踏回府中並示意小門房把府門再掩上。自己往前走了幾步,在院子裡不遠處就立著一箇中年婦女。
她一身素稠織成的短竭勁裝,一手叉腰,一手倒持著一柄寶劍,正安靜的立在原地,臉上輕籠寒霜。
“主母。”史福上前恭謹地向了個禮。
原來,這個中年女子正是史珍的母親,史府的女主人。她早起正在院中練劍,聽到小門房傳報說有人找史福,一打聽來人居然是宋君鴻,便乾脆劍也不練了,等待著史福的彙報。
“怎麼樣了?”
“按主母一直以來的吩咐,仍是說小姐不在,把他打發走了。”
“嗯。”史夫人點了點頭:“幸虧珍兒昨天累壞了,今早沒有和我一起練劍,否則讓她撞見還真是麻煩。”
“主母”史福想了想,說道:“老僕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在咱們府上,福叔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史夫人笑道。
“咱們這麼攔著小姐與此人見面,若是被小姐知道了,怕是會不高興。何況——”史福抬眼瞅了一眼史夫人的臉色:“老夫與那宋公子也有過多次接觸,知此後生並非奸惡之輩或登徒浪子。縱讓他見小姐一面又有何妨?”
“不行!”史夫人堅決的搖了搖頭:“珍兒一見這宋君鴻,便魂兒都沒有了。上次鬧出個逃婚的鬧劇來,整得在臨安中風風雨雨的成為笑柄,至今老爺在同僚們面前還抬不起頭來,我如何還敢再讓他們兩人見面。”
史珍逃婚的事,對素來看重名譽的史靈松打擊不可謂不大。史夫人如今把這件事拎出來,史福便知道此事已再無轉寰的餘地。
“再過幾天,珍兒就要隨老爺去皇城裡進行御前晉謁了。官家會親自接見,何等榮耀、何等重要?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也是咱們老爺重新揚眉吐氣的大好機會。所以至少在此之前,決不能讓那個姓宋的攪擾了小姐的心情。”史夫人又不放心地叮囑道。
史福趕緊應下了。
“告訴門房,若是以後這個姓宋的再來,連房門都不用開。”史夫人甩下這句話後,自己也沒了繼續練武的心情,把劍一收就回房去了。
只把史福留在原地,良久之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第十三節 多情偏被無情惱(二)】………
宋君鴻回到軍營之後,因一宿沒睡已經是兩眼惺忪。但他卻不敢睡覺,再加上心裡堵著史珍的事,煩燥不已。
宋君鴻感到史福對自己的態度多少有點奇怪,但他又無法明言。在自己的宿帳裡踱了好幾圈後,心中才稍稍平復了一些。算了,史珍的事既然一時半晌沒法弄個水落石出,就先把眼前買房子的事趕緊辦利索吧,省得拖久了再出什麼亂子來。想到這裡,他走到帳門口衝著外面大聲地喊了一聲:“孫狗子!”
“到!”孫狗子應聲立即一溜小跑了過來。宋君鴻提了都虞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