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蘇普第一次主動握她的手。
阿曼是個聰慧的姑娘,當即就聯想到蘇普聽了阿秀姑娘和她丈夫的故事,必然也是有一番感觸,而那番感觸一定是和自己有關。
雖然她替阿秀姑娘和她的丈夫難過,但是又替自己和蘇普感到開心。
這種一會兒難過一會兒開心,讓阿曼情不自禁紅了臉,她低下頭,身體情不自禁往蘇普身邊靠了靠。
一對年輕的小情侶就這麼相依著,脈脈含情。
阿曼和蘇普這對小情侶解開心結時,那廂馬家駿卻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陳達海喝酒,更確切地說,是陳達海在喝酒,馬家駿在給他斟酒。
陳達海覺得這老頭家的酒十分合心意,一碗接著一碗喝,一邊喝,一邊向馬家駿打聽著事情:
“老漢啊,你見沒見過一個漢人小姑娘,她父母被害,獨自來到這兒……對了,她還有一匹白馬。4”
一旁坐著的蘇普聽到這話瞬間愣住了,他不可思議地抬起頭,望向陳達海:“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阿秀?”
正文 59他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阿秀?!”
“我有意見要緊物事,給那小姑娘偷了去,我到處找都找不到她……1”陳海達義正言辭地說道。
蘇普霍地站起,大聲道:“你別胡說八道,阿秀怎會偷你的東西?”2
陳海達一臉不屑地看著蘇普,“你知道什麼?”
“阿秀從小跟我一起;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絕不會拿人家的東西3,”蘇普氣憤不已;“她已經不在了;我不許你汙衊她!”
陳海達一聽“不在了”可真是怒不可遏,“此話當真!”隨後又想起來什麼;看向馬家駿打扮成的計老人;“你說的那個孫女,就是那個騎白馬的小姑娘?”
只見老人家一聲長嘆,顯然是預設了。
蘇普卻不希望有人汙衊已經去世的阿秀,他身手按住腰間的佩刀刀柄,喝道:“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你不是哈薩克人,說不定便是那個漢人強盜。4”
陳海達此時根本就不害怕蘇普,在他看來,蘇普也就是一個毛頭小子,身邊又帶著一個如花似玉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這屋裡還有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這些人根本無足為懼,待會兒問清了高昌地圖的下落,殺了便是。
他正要開口自報家門,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這不是烈酒上頭,而是……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馬家駿,剛才可一直是這人給自己斟酒,“你,你下藥?”
陳海達抽出腰間配劍,想要砍向那個膽敢給他下藥的老人家,卻沒有想到,他還沒走出半步,人已經倒了。
而全程旁觀的蘇普和阿曼已經傻眼了,尤其是阿曼,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麼那人說著說著就倒下了,她蒼白著一張臉,看著計老人,吶吶低語:“死人了死人了……”
“這個人該死!”馬家駿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個人是該死,可是如今他卻沒有死,馬家駿只是給對方下了非常厲害的蒙汗藥,對於陳海達這樣的江湖好手,恐怕不足兩個時辰就醒了。
不過馬家駿是不會給這個人活兩個時辰的機會。
蘇普雖然是哈薩克的勇士,但是他畢竟是個普通人,一個人倒在他面前,他心裡也是有恐懼的,但是更多的是不解,他抬起頭質問馬家駿,“你為什麼要給他下藥,他做了什麼,你和他有仇嗎?”
或許是因為阿秀,或許是因為這位老人家畢竟在哈薩克部落生活過,蘇普本能相信老人家,而不是倒下的那個汙衊阿秀的壞人。
“這個人是我孫女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馬家駿沉聲說道。
“我的仇人?他和我有什麼仇?”蘇普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