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害怕指尖觸到他的血。
我指尖在他鼻上停留,呼吸,停止了——
噔——噔——噔——
我的心臟緩慢而有力地、沉重地跳著!彷彿要破開我的身體!
暗紅的鮮血很快染溼了被褥,我慌張地彈起來,害怕!
生活在血腥當中的於小晴,從未試過,對鮮血有恐懼!
理智告訴我,我應該再過去把他的脈,確定,他是否真的,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但是,我不敢,我不敢觸控他。
手,戰慄地停在他頸部動脈上方一厘米處,終究沒有勇氣繼續下按。
他中了藥,不會醒過了,也不會呼叫救護,呼吸已經停止,就算脈搏還有輕微地跳動,那也不過是生命流逝的最後象徵——
月下,冷峻的面孔失色,脫白。
我倉促地,逃出門外,用力地,想將門甩上,隔絕他,隔絕他,不要看到他!——
但是,在門離手的那一剎那,我卻輕輕地關上了。
事情,還沒有結束。
我鎮定地穿上鞋子。
走到書房,拿起桌上的手提電腦。
按下耳邊的通訊裝置。
“簫簫?”
我冷冷地,沒有一絲感情色彩:“人殺了。你們派人來拿手提電腦。司徒家族控制家奴的機密,還有那些研究所的據點都在上面。”
薛緋雪一愣,笑起來:“沒想到你這麼狠。”
我冷笑:“狠?在你們眼裡,不過也是一把刀麼?”
薛緋雪:“他滅了你的家族,你也滅他的家族,天經地義,沒有利用之說。不過是互惠。”
我從書房櫃子扯出一堆電線,和炸藥:“廢話少說。人在哪。還有!我要見到南宮絕翎,要他親口向我承諾將司徒家族的一切摧毀!你知道,我還要生活。”
薛緋雪:“好。”
我將所有東西塞進一個布袋,走出別墅。
唰唰唰,數十道黑影掠在身前:“少夫人……”
依舊恭敬的口吻,卻沒有掏出傳呼機,給司徒墨揚通訊。我知道,南宮絕翎料到我今晚會動手,暗衛已經用盡辦法換了自己的人了。
我冷淡道:“你們上去驗屍吧。”
黑衣人也不猶豫,拔槍,警惕地衝進別墅。
我不擔心,有人會繼續監視我,因為在他們眼中,我已經是個用完沒有任何價值的彈藥了。
招收打的。
計程車上,我拿出螺絲批,將彈藥,裝進電腦。14寸的手提,被我裝了5個定時炸彈,只用了10分鐘,外殼便和開初的一樣。
看著毫無異常的電腦,我心一顫。
沒想到,幾個月前,司徒墨揚有意教下的軍火知識,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用上了。
我兀自一笑,抬頭,卻見,那司機正兩眼緊張地盯著到後鏡。
他顫抖道:“小姐……不,不,大姐。您的目的地到了,我不要錢……也不……不報警。”
我笑了,掏出一大疊錢扔過去,拉門下車:“好人啊,一生平安。”
說完,看著計程車絕塵而去。站在路燈下靜靜地等著。
時間,過得很慢,彷彿每一秒都長多了個尾巴,詭異的優雅的走著。
我將電腦隨意地放在地上,手插入褲兜,想掏出那把手槍,結果卻一抹空——
不禁搖搖頭,我倒是忘了,已經許久不帶現金了,剛掏扔給那出租司機的定是一把手槍。
呵呵,本想臨死前,做件好事,卻不料,倒要把人嚇個半死了。
什麼時候,手槍和錢都分不清了?
沒有丁點像的東西。
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