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後悔是什麼!東西被洗劫一空,他不想辦法追回,沒有打算報警,而是一味強調自己的過失,這樣的人不是悔不當初就是腦子有病!”
我怒不可遏,他赫連意究竟是怎麼想的?!既然何兮不留情面,他何必自責不已,耿耿於懷?!他的仁心善意使他儼然成了個懦夫!他的心竟不如一個婦人絕情!
我在門口喳喳呼呼地惱罵,終於把赫連意罵了出來。他緩緩走到我跟前,冷臉怒視著我,不待開口便扇了我一掌,繼而瞋目呵斥:“看來是我最近把你慣得不成人形!我後悔與否,用不著你說三道四!如果你懷疑我,你可以走!走得越遠越好!走!”
我捂著臉頰,雖說不甚疼痛,但心口卻是在汩汩淌血:“你…你居然打我!你…好…我走…我替你把何兮找回來!你滿意了吧!”
老白不知所措,勸完赫連意又轉身勸我。我瞪視面前板著臉的人,一氣之下轉身便走。臨出門前聽老白一聲驚呼“赫連”,我瞬間停下腳步,又聽見赫連意輕聲說著“沒事”,我攥攥拳頭,還是一咬牙跑出了家門。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能承受更多的漠視與曲解,能站在時光裡,一個人空守著虛無,什麼都不要。卻沒料到,一切事實的指向是,我也只是一界凡夫俗子。那個人微微一笑,就歡天喜地,那個人半句嗔責,就一天一地的落寞。
愛情就是這樣,喜歡著怕得不到,得到了怕守不住,日子長了怕沒知覺,磕絆摔倒了怕站不起來。煩惱則更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新生解決舊傷,傷疤一層壓一層,潰爛得體無完膚。
大年初一,雲起雪飛,商戶門前積雪剛除,卻又被覆薄薄白霜。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吸食掉一根又一根香菸,看著大街小巷人來人往,揣摩著大家各自都想的什麼,有沒有同我一樣心緒不寧,痛心疾首的可憐人兒。
“唉~”寒節人失溫,孤冷心不暖,我仰天長嘆,天地黯然失色。
掏出手機,撥通一串號碼,很快便被接聽:“小唐?有事嗎?!”
我問聽者,更像是在祈求:“能出來一趟嗎?!”
“嗯…好吧…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新文化廣場。”
“行,天氣這麼冷,你找個咖啡館坐吧,我馬上就到!”
結束通話電話,我走進附近的星巴克,溫香撲鼻而來。尋著偏僻的角落,我獨自躲了進去。
拿出手機看,發現有幾個老白的未接來電,還有他的幾條簡訊,看了一遍,除了謾罵、指責,便是通篇的大道理,其實總結成四個字,便是說我“無理取鬧”。
剛剛平復的心情復燃,我咬牙切齒,光知道指責我,可又有誰照顧到了我的感受!自己心心念唸的愛人,嘴裡口口聲聲說著對不起別人,換作任何人,大概都不會心無旁騖地接受,更何況是這樣一段禁不得風吹雨打的感情。
“小唐!”
思緒被一聲清爽的呼喚打斷,我抬頭看去,笑了起來:“金皙!”
來者就是沒有回家過年,留下勤工儉學的金皙。她將皮包放下,摘掉圍巾,伸出雙手呵氣。
“很冷吧?!”我把熱咖啡推到她面前,“把你叫出來,真是不好意思。”
金皙笑眯眯地湊近來看我,輕輕問道:“怎麼了?!唐大帥哥心情不好?!”
我悶懨懨地重新靠進座椅,神情落魄,不知該怎麼解釋。
“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啦?!”金皙偷偷瞥我,打趣道,“必定是為情所困~我沒猜錯吧?!”
我抬起眼皮看看他,撅著嘴很無力的樣子。
金皙嬉笑連連:“我猜對了!”
“好吧…我承認…”我長嘆一聲,“把你當成「閨蜜」才肯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