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被身旁的法警一下子抓住。他氣急敗壞,不停咒罵:“赫連意!沒除掉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法庭當即混亂起來,莫湑不停掙動,嘴裡一直大喊大罵。法警立刻維持秩序,審判長連連敲桌子叫被告人停止喧譁。
“都是他!他處處與我做對!病人是他害死的!他和他的同事白茅,還有他的學生,三個人有不倫之戀。哈哈哈哈!”莫湑像是害了失心瘋,儘管在法警的按壓下,他仍舊不放棄每一次惡毒的言語攻擊,“哈哈哈哈!他的老婆孩子被他害死了!病人也被他害死了!他就是個禍害!赫連意!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遭報應的!哈哈哈哈!”
一座皆驚,場面亂作一團,我慌忙看向赫連意。他也被莫湑的詛咒驚詫得措手不及。他凝眉緊縮,難以置信地看著肆言如狂的莫湑,臉色瞬間死白一片。
我焦急地站起來要跑到前面痛揍莫湑這個大毒物,卻見白茅更先於我一步。他不管不顧地衝過去,一拳揮了上去,莫湑的鼻子一下便淌出了鮮血。更多警察湧了進來,強制拉開白茅。
審判長險些砸爛了手裡的木槌,旁聽席的群眾也站起來湊上去看熱鬧。
白茅和莫湑兩個瘋癲的人雙雙被警察壓制著,卻都不停地破口大罵,用盡了汙穢不堪的言辭。
何兮在一旁拉我,同時焦急地喊道:“師兄他…快去看看!”
我被何兮的叫喊拉回了神思,慌忙尋找赫連意的身影。只見他坐在被害人的位子上,右手抓緊左胸,弓身低頭,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糟了!他心臟病發作了!”我和何兮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我一把抱過赫連意靠在我胸膛上,何兮緊緊張張地翻他的口袋找藥。
我從沒見過他如此劇烈的一次發作,我當時真的是被嚇得魂飛魄散。他面目青紫,像是憋著一口氣呼不出來。由於疼痛,面部肌肉緊緊皺在一起,微微睜眼看著我們,帶著哭相乞求我們趕快救他。他的頭不由自主地顫抖,右手仍舊緊緊絞扭著胸口。
我儘量放平他的身體,解開他襯衣的紐扣。何兮及時把藥塞進他嘴裡。
那頭,白茅撕心裂肺地喊叫著衝過來:“放開我!受害人心臟病發作了!我是醫生!他需要趕快就醫!”
白茅一把推開我,抱起痛苦呻吟的赫連意,闖過人群,衝出法庭。我和何兮緊隨其後,以最快的速度坐進汽車,直奔醫大附院。
一路狂飆,白茅此刻非瘋即狂。我在後座抱著赫連意,焦心如焚。
或許是一過性應激,或許是藥物發揮作用,到了醫院門口,赫連意胸口的疼痛已經緩解了大半,他的臉色由青紫恢復成了以往的蒼白,額頭虛汗一片,溼了衣領。
他緊閉雙眼,斷斷續續囁嚅了一句:“不想…去醫院…回家…”
沒人聽他的無理要求,白茅停好車便馬上下來拉開後座車門,我小心翼翼地把赫連意抱出來。何兮跑到急診要了輛平車。我們三個急匆匆地,直接把赫連意送進了CCU,那個他工作了七年的地方。
護士與主班張大夫以為急診送上來新病人,走近一看,卻是自己的二老闆推著自己的大老闆進了監護室,都頓感詫異與驚奇。
白茅吩咐護士給赫連意上監護,掛輸液泵,又吩咐我去找心電圖機。
等我推著機器趕過來時,卻見白茅攔著執意下床回家的赫連意。
“我不想住院!”他坐在病床上,呼吸略促,“回家…我要回家!”
何兮忙勸說:“師兄,剛才的發作不能忽視啊!還是觀察看看吧!”
我放下機器,走過去一把抱過他,對白茅說:“老師說想回家,那就回家!”
白茅瞪大雙眼看著我,指責道:“他胡鬧,你也跟著胡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