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細碎垂落下來,易傾南來不及多想,飛快竄過去,一貓身鑽入其下。
“你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寧恆宣盯著身前的眾人,畢竟是皇子身份,嗓音雖然稚嫩,卻已隱含威嚴。
“奴才知道。”那中年太監率眾答道,他雖為景宏宮的總管,但卻是皇后娘娘身邊調過來的,自然拿捏得住。
寧恆宣點點頭,經過這一番折騰,外間之人已經從正殿過來,到得偏殿門口,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又一聲高唱傳來,“皇上駕到——”
“孩兒見過父皇!”寧恆宣緊走幾步過去,跪拜行禮,眾人也跟在他身後,呼呼跪倒一大片。
“地上涼,快起來。”來人正是寧江析,那個執掌蒼漢江山的人,身後還跟著幾名異姓王。
寧江析今年已過不惑,一身金絲蟒袍,顯得高大挺拔,這寧氏皇族中人樣貌生得大都清俊,而他卻是個例外,臉型方正,更覺嚴厲,此時他淡淡掃了地上眾人一眼,對那中年太監道,“代英,今日皇子怎麼還沒去御書房?”
寧恆宣聽得嘴唇一動,正要說話,那名喚代英的太監已經磕頭答道,“回陛下,是老奴腿腳慢了些,耽誤了殿下出門,請陛下責罰……”
“父皇,是孩兒不對……”寧恆宣生怕寧江析真的處罰代英,趕緊認錯,他也明白代英是因為母后的人,所以才對自己嚴厲相待,實質卻是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主僕情分非比尋常,關鍵時刻自是極力袒護,伏在地上道,“孩兒剛剛吃多了一點,想歇一會兒再去上課,是孩兒偷懶了,與代英無關,請父皇責罰孩兒吧。”
“朕誰也不罰,都起來吧。”寧江析伸手將他拉了起來,摸了摸他的發頂,眼神往那邊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茶點,心有所悟,“聽說你皇叔來了,人呢?”
寧恆宣聞言一驚,不自覺往軟榻處瞟了一眼,小聲道:“皇叔他……他坐了會就出門去了。”
寧江析知道這個皇弟向來不喜拘束,這會兒怕是去別處遊玩去了,也沒在意,只笑道:“朕就知道,只要你皇叔一來,你就歡喜得緊,比見著你父皇母后可歡喜得多了。”
寧恆宣見他面露笑容,心底鬆了一大口氣,也是微微笑道:“其實孩兒見著父皇過來,心裡也是好生歡喜的,但孩兒又怕……”
“怕什麼?”寧江析問道。
寧恆宣抬頭望向眼前威儀無雙的男子,依他平日溫順謹慎的性子,對父皇的敬畏之情只能藏在心裡,可此時大概是受了易傾南故事裡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角的影響,胸口無端生出勇氣,脫口而出,“怕您對孩兒不滿意,怕孩兒辜負您的期望。”
“宣兒……”寧江析叫了一聲,欲言又止,終是嘆氣道,“朕也知道……對你太嚴苛,但你是朕的皇兒,是朕唯一的兒子……”更是蒼漢未來的國君!
“孩兒知道。”寧恆宣抿唇,低下頭去,“父皇放心,孩兒會好好跟著太傅上課,學習本領,將來成為像父皇那樣的英明賢君,孩兒會勤勉努力的,不再貪圖安逸,不再想著出宮去玩,也不再聽那些新奇故事了……”忽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頓住,眼角餘光忍不住又往軟榻那邊瞟。
寧江析隨他眼光看過去,瞧是瞧見了那邊軟榻,不過注意力卻是集中在那白虎皮上,輕聲笑道:“朕就知道,一定是你皇叔給你帶了好東西來,是不是?可是藏那虎皮下了?嗯?”
這句話問得,可把軟榻之下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