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快背啊!”瞎老頭端了飯碗,邊吃邊瞪眼過來,儘管那眼眶裡沒有眼珠,卻帶著絲莫名的凌厲感。
易傾南咬牙,是禍躲不過,看來這頓打是免不了了。
心一橫,脫口而出:“我記不得了。”
瞎老頭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只吟道:“閉目冥心坐……”
“閉目冥心坐——”易傾南跟著喃喃唸了句,不知怎麼的,豁然開朗,有如神助,字字句句像是印在腦子裡一般,不假思索,竹筒倒豆子似的從嘴裡蹦出來,“閉目冥心坐,握固靜思神。叩齒三十六,兩手抱崑崙。左右鳴天鼓,二十四度聞。微擺搖天柱。赤龍攪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滿口勻。一口分三咽,龍行虎自奔……”
瞎老頭面無表情聽著,等她一口氣將口訣背完,這才點頭哼道:“吃了飯別閒著,給老子打坐練功去,這才是頭等大事!”
易傾南懵懂答應著,抱了小狗進屋,端起碗喂自己一口,又餵狗一口,一邊嚼著飯粒,一邊暗地尋思,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回來的路上她旁敲側擊,向二虎他們瞭解了不少事情,再經過瞎老頭方才的言辭舉止,心底的疑惑不斷增大。
據說,她所在的這個村叫做清河村,是距離青州城最近的一個村子,因為村口那條河而得名,爺孫倆並不是這村子裡的原住民,而是十多年前從外地逃難來的。
村民們見老頭雙眼盡瞎,孤苦伶仃,還拖著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倒也動了惻隱之心,幫忙扯起個院子,搭了座茅草屋,讓兩人有了個遮風擋雨的棲身之地。
瞎老頭性子孤僻,沒半點謀生手段,平日也不與人來往,日子過得苦巴巴的,全靠左鄰右舍時不時接濟,幫忙拉扯孩子,這才能熬到今天。
早在數年前,村長那住在城裡的有錢親戚來村裡走動,見當時的她長得粉嫩可愛,動了心思想要收養,被瞎老頭一根燒火棍堵在門外,張牙舞爪唾沫橫飛罵了個夠,遂斷了上述念頭。
從那以後,村民們也不予來往了,門前愈發冷清,而她則是生了一場大病,差點丟掉小命,病好後臉上脫了層皮,變得黃黑不均,徹底毀了容。
毀容,還是隱容……
易傾南撫著面頰,想起銅鏡裡那張五官異常標緻的小臉,不難得出答案。
想到這裡,不由得一拍大腿,滿臉憧憬,無限yy——
嘿,難不成自己還是個遺落民間的王孫皇嗣之類?
!
第六章 出事了
這樣的想法也就是隨便想想,一閃而過,到頭來該洗碗還是洗碗,該刷鍋還是刷鍋,該掃地還是掃地,半點不敢閒著。
說來也是,要她真是什麼王室貴族的後裔,自然是在自家府邸舒舒服服待著,一大幫家僕丫鬟簇擁著,享盡榮華富貴,日子悠閒自在,哪會像現在這般,住的是茅草屋,睡的是破竹蓆,啃的是硬饅頭!
結合這兩世為人的悲慘遭遇,她早得出結論: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鐵定跟她無關。
剛乾完活,就聽得身後的瞎老頭髮話了:“藥草已經放在灶臺上了,你先去泡澡,然後再練功。”
“好的,爺爺。”
易傾南答應著,看見那小狗在自己身邊討好搖著尾巴,想著自己還不知道狗兒的名字,也不好隨便亂叫引來懷疑,靈機一動,道:“爺爺,這狗兒以前的名不太響亮,我打算給它換個名字,就叫旺財,你說好不好?”
瞎老頭嗯了一聲,倒沒在意:“你自己撿來喂大的狗兒,隨便你。”
呃,這老頭撿個小孩來養,這小孩就撿個小狗來喂,還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易傾南進了廚房,果然見得那灶臺邊上有一包藥草,黑的綠的黃的夾雜在一起,聞起來有股濃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