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於是起身盛水洗臉,吞吐幾口水後回到大殿,揮出一拳虎虎生風,有向天吶喊的衝動。帶了些許緊張和期待,雲帆問道:“我們這就進城?”
鍾老頭取出褡褳掛在身上,左手持缽,右手握棍,一副得道高僧模樣,微笑地道:“帶上吃飯的傢伙,走。”
雲帆有樣學樣,問言也木棍破缽裝備,跟在老者身後出得門來,往小城而去。木棍破缽原為小李所有,今歸雲帆,他走出幾步後,儘管揮著棍子頗感趁手,但左手處的缽子正表明其行乞者的身份,總顯得忸怩,畢竟乞丐是一份不大光彩的職業,他也未能融入這個角sè,於是時不時的連手帶缽隱到身後,腰挺不直,臉被朝陽一曬,惰xìng滋長,腳步慢了下來。
鍾老頭正健步而前,現雲帆落在身後,低頭慢步,右手棍子無聊地敲打著路邊雜草,不禁停下腳來,問道:“你小子怎麼啦?看你起來時一副jīng神爽利,幾步路的腳程就累成這樣呢,未免太孱弱了吧。“
雲帆慢吞吞地跟上來,無力地道:“好像有些不適應,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暈倒過,身體還未完全恢復。”
“沒道理呀,年輕人的體魄,加上我的草藥,你那點小毛病應該已經去除了,讓我看看。”鍾老頭抓過雲帆的右手檢查脈象,再換過左手,很快得出結論:“你小子看起來很正常啊,心跳有力,呼吸平穩,血氣足,正是一個健康少年人的表現。”
雲帆眼看他投來疑惑的眼神,心底有些慌張,忙道:“是小子有一點緊張,幾天時間不進城,似乎隔了很多年的樣子,心情忐忑,嘿嘿。”
“那也不至於jīng神萎靡吖,還有啊,吃飯的傢伙雖然不一定要伸到前面,也不能藏在身後,行乞來不得含糊,要就是要,不要就只能餓肚子。多趕幾步,早點進城。”老頭拍拍雲帆的肩膀,示意抓緊時間。
雲帆咬咬嘴唇,腰部挺了挺,聚集起幾分勇氣,且將那股氣含著,心裡想道,要飯就要飯,面子問題考慮不到,是肚子緊要,未找到方向,不知何處施力之前,活著就是自家最大的成功,於是將步子放開些,隨老頭一路向北。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堵城門出現在前方。儘管雲帆已是降低期待,當看到這幅城牆時,是不自覺的有些失望,小李的腦子裡沒裝著什麼東西,雲帆試過深挖,最後所得不多,這小城的事物他不算熟習。因此今天於小城的第一印象,是普通,是不起眼。小城自是沒有宏偉壯麗的城牆,丈來高的爬著青苔,暗黑sè的牆體,破爛處年久失修,跟自家棲身之地頗為相類。格局小,加以敗落,直觀上沒有作門戶的威嚴,辰時已過,門戶早開,當值者為三四十歲的守衛,握著生鏽的長矛,懶洋洋地掃視進出之人,提不起巡查路人的興趣。雲帆不禁有些疑問,這個看起來似乎不大熱鬧,也談不上繁華的小城,鍾老頭竟是憑藉何許運氣養活自己呢。
穿過城門,街上行人已不少,引車賣漿者早起,挑擔叫賣者亦來,走在石板街道上,雲帆感到小城的生氣因早起營生者的聚攏,而慢慢釋放出來。兩側店鋪大多與城牆保持近似的風格,談不上破舊,比較起現代城市之高樓大廈,千篇一律的鋼筋混凝土森林,卻頗具古風。磚木結構的房子立在筆直街道兩邊,掛於門前屋簷下的燈籠是一種裝飾,更是門戶的象徵,這是雲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