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給一直為自己治肘傷的大石章高醫生打了電話,問他能否推薦些主治神經性根炎的醫生。
大石章高雖有些不明白,但手冢的表現向來很好,更何況他是自家侄子的好朋友,也就推薦了些圈內比較有名的醫生還有些自己在大學裡認識的如今在大學裡搞研究的教授們。
手冢一一把他們記了下來,然後按著人名先一一在網上查了一遍他們的生平及成就,然後一一編了號,又算著時間想著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
中午的時候真田打了電話過來,說了下幸村已經醒了,如今情況還算穩定,叫他別太擔心之類。
手冢聽著他都快發抖的聲音什麼都沒說,只默默掛了電話。
然後,他看著滿書桌的筆記,也只是稍稍整理了下後便放入了包裡,隨手拿了一件風衣穿上後便直奔神奈川。
他沒去真田家,而是先去了真田彌亞所在的神奈川第一醫院,在住院部問了一圈,卻並沒有一個叫做幸村精市的少年入住。
他剛拿起電話想打給真田,最後卻還是慢慢的收了回去。
他明白,其實真田到底還是不忍自己陪著他一同難過的。
他背起包沿著醫院外的馬路很慢很慢的走,雙手插在風衣的衣兜裡。
風很涼。
有綠色的樹葉和粉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飄下來。
手冢站在分岔口上,在去真田家還是去立海大附屬中學的選擇上猶豫了兩秒,然後果斷走上了前往立海大的道路。
立海大的校門一如既往的古典而大氣。
因為放了春假,守門的門衛坐在值班室裡一手撐著腦袋半眯著眼睛打瞌睡,校內也就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在校園裡走著。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然後慢慢的往回走。
旁邊有穿著立海大校服的女生語氣慌張的竊竊私語:“百合子,你知道麼?網球部的部長幸村君似乎是住院了呢。”
“嗯?啊?”原本還是輕咦,後面卻是陡然揚高了聲音。扎著馬尾的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頭,伸手捂住嘴巴,“由奈,什麼時候的事?幸村君現在怎麼樣?身體還好吧?病情不嚴重吧?”
“昨天裡乃看到幸村君暈倒了。”披著頭髮的女生語氣又可惜又有些難過,“然後網球部的正選們一起把他送進了金井綜合醫院,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由奈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百合子輕聲嗔道,“我們去看望幸村君吧。”
“如果告訴你了,百合子恐怕今天就不會陪我來拿落下的東西了。”由奈半真半假的抱怨,笑道,“走吧,我們一起。”
金井綜合醫院。
雖然偷聽別人說話很不地道,可是,那語句就是那樣鑽進了耳朵裡。
手冢在心裡譴責了自己幾句,然後便打的去往這家醫院了。
他先去住院部的諮詢區問了幸村精市的病房號,然後便上了樓。
五樓。
手冢沒有搭乘電梯,而是慢慢的走了上去。
他站在樓梯的拐角,看到那邊幾個或站或坐著的少年,個個的表情都凝重的要命。
真田站在那些人的最前面,眼睛始終看著那病房門口,脊背挺得筆直筆直。
病房的門慢慢開啟,有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出。
為首的醫生朝真田說了些什麼,離得太遠,手冢聽不清。
他只看到真田似乎是突然閉上了眼睛,然後抬起手抓起帽簷用力往下拉。
醫生和護士走後,真田轉了個身面向那幾個少年,動了動嘴唇,然後好像是發生了些爭論。
少年們神色激動,但說話的聲音卻始終刻意的壓低下來。
真田只是看著他們,然後轉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