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愛情?那種愚昧的感情為什麼能夠不辨對錯,混淆判斷力,不計得失,不管是非恩怨?
甚至,不怕為此賠上性命?
恍惚間,我又回到二十年前的那個船艙,我見到二十年前的洪馨陽。
“我知道他不愛我,沒關係,”那個明媚的少女帶著笑撫摸自己的腹部,“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麼?
我急迫地追問她,我的媽媽,重要的是什麼?
她笑而不答。
突然之間,我又置身陰暗的地窖,她匆匆忙忙把我塞進去,在臨扣上板門的那一刻,顫抖著吻上我的額頭。
不要忘記媽媽,寶貝,答應我,哪怕你忘記了一小會,也要快快把我想起來,不要忘記媽媽,不要忘記我愛你。
下一刻,董蘇站在高處,風灌滿他的衣服,他雙臂微張,微笑著說,我不後悔殺了你的母親,我也不後悔製造了你。
我淚流滿面。
他們都離我而去,雖然,他們從未真正進入我的生活,但這一次我才切切實實地感覺,他們都離我而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艱難地睜開眼,稍微一動,我發現四肢彷彿生鏽老化的機械,動一動,就會嘎吱作響。
“寶寶,你醒了?”袁牧之低下頭,欣喜地盯著我的眼睛,伸出手,溫柔地觸控我的臉頰。
“袁牧之,”我沙啞地呼喊他的名字。
“我在,寶寶,我一直在這。”他把手貼在我的臉頰處,他知道我喜歡這樣。
我伸出手臂,他將我抱了起來,把身上蓋的鴨絨被拉上。
“我睡了多久?”我靠在他懷裡問。
“三天。”他低頭吻我,將一旁的水杯遞到我唇邊,“三天兩夜,七十二個小時。”
“我發病了?”
“嗯,詹姆斯醫生說,你這是心理性疾病,大概你從小就給自己做了催眠,告誡自己在承受不了一些事情的時候就選擇昏厥來逃避。”
“是這樣嗎?”我疑惑地問,稍微一思考,卻發現腦袋裡一片空空蕩蕩,好像被洗劫了一般。
“我也不知道,他向我解釋了很多,我沒聽明白,也許等你精神好了自己去跟他溝通?”
“好。”我微微閉上眼,又睜開。
“你睡得太久了,要去曬太陽嗎?窗外陽光很好。”袁牧之柔聲說,“這兩天,到這個時候我都會抱你去曬會太陽。”
“嗯。”我點點頭。
他將我輕輕抱起,用羊絨毯仔細把我圍好,走到露臺門口,開啟玻璃門,我這才發現,我的這個房間,居然連著一個精緻漂亮的大露臺。
袁牧之抱我坐進寬大的藤椅那,我發現,我視線觸及的地方,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自然而不失美感的花園,一旁有錯落的涼亭,還有仿照羅馬人建造的小噴泉。
遠處,有兩棵連在一塊的蒼天大樹,樹幹遒勁強健,上面有樹屋,另一棵那有秋千。
我的眼眶瞬間溼潤了,我注意到,樓下的花園那,擺著白色的雅緻桌椅,鋪有方格子檯布,上面有一套精美的茶具。
“是阿拉伯幾何圖。”我啞聲說。
“是的,”袁牧之抱著我,輕聲說,“喜歡嗎?”
我茫然地看回自己所在的房子,是一棟南歐風格的別墅,有寬大的傾斜的屋簷,爬滿藤蔓的綠牆。
“你可以在這曬日光浴,你不想要你的白面板,那邊,是你的閣樓,藏著你喜歡的所有的書和古怪東西,那邊,是張哥臥室的窗戶,他昨天照顧你太晚了,今天我讓他歇著。再過去一點,是我們的廚房,你愛吃的甜排骨以後就在那做,中國廚子也請好了,等下你就試試他的手藝……”
“寶寶,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