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對她柔聲說:“來,現在給你機會,過去,輕輕關掉她的呼吸機,你只要假裝機器出問題就好,沒事的,來,走過去做這件事,這是唯一讓你擺脫無用的工作的途徑,過去關掉它。”
她愣愣地點頭,慢慢朝那個女人走過去。
名為阿萍的女人眼神中露出恐懼,她拼命掙扎著想坐起來,嗬嗬作響的喉嚨竟然發出某個單音節,我聽出來了,是“不——”
我止住了護理,對阿萍說:“就算你真的清楚我的所謂命運,也不代表你瞭解我,只要我的某個選擇稍有不同,就會導致截然不同的走向。更可況,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知道我的事!”
我盯著她的臉,淡淡地下了結論:“不能用理性解釋的東西我一概不信。但我所做的命運選擇,到目前為止,肯定符合你心裡的某種**,那個**是什麼?你在乎的事,你在乎的,人?”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我知道她的心理防線開始崩塌了,我笑了起來,繼續問:“某個人,對不對?洪興明?你在乎他?我說對了,他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人,他的利益最大化就是你的利益最大化,那麼,我做的哪些事情無意中幫了你們?還是說,你讓他來接近我,引導我做了某些選擇,令他獲益?”
她閉上眼拒絕交談,我一把鉗住她的呼吸導管,迫使她不得不睜眼跟我對視,我笑著鬆開手,繼續問她:“不說?沒關係,我可以推測得出來,到目前為止,令洪興明獲益最大的,是袁牧之生死未卜這件事對不對?”
她目露恐慌,我點點頭,淡淡地說:“如果袁牧之死了,我會在你跟前把洪興明一寸寸宰掉,我之前只看過解剖學的書,並不曾親身體驗,不過我不介意拿他當成實驗品。至於你,我可以保證,看完後你一定不會發瘋,因為我會盡我最大所能保持你的理性意識,想用瘋狂逃避,那絕不可能。”
她抖著手,在平板電腦上摸索著打道:“你想怎樣?”
“我要袁牧之。”我輕聲說,“我所要的,只是袁牧之而已。”
這個時候突然門被人用力撞開,我轉過頭去,洪興明臉色鐵青,氣急敗壞地衝了進來。
“你來了。”我側身坐在阿萍的病床上,對他淡淡地說。
“原冰,你要敢碰我阿姨一下……”
“停。”我打斷他,微笑著朝他招招手說,“我等你這麼久,你不要一上來就說這麼決然的話。”
他面露疑惑,我繼續保持笑容,放柔語調說:“洪興明,我想見你,你卻一直不來找我,我只好自己找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找得很辛苦?”
“很,辛苦?”他愣了愣,喃喃地重複。
“是啊,他們不讓我見你,還打我,”我柔聲說,“我很痛,為了找你,我不得不來你阿姨這裡,洪興明,你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你不喜歡小冰了嗎?”
“怎麼會……”他的眼神漸漸迷茫了。
我衝他張開雙臂,說:“那你為什麼不過來?”
他慢慢朝我走了過來,我默默數著他的腳步,就在此時,床上的阿萍嗬嗬聲提高,接著傳來一聲銳響,我轉身一看,發現她居然奮力地拔掉了呼吸器,機器驟然間發出尖利的警報。
洪興明的目光立即清明,但與此同時,我已經將洪仲嶙給我的槍一把抵到他額角,他渾身一僵,盯著我的眼光中有憤怒和激動,還有我看不明白的東西,我皺眉說:“再動,我就崩了你。”
洪興明努力平息了呼吸,開口說:“給我阿姨接上呼吸器,不然一切免談。”
我瞥了眼像爬蟲一樣在床上垂死掙扎的阿萍,點了點頭,對那個護理下了指令:“給她接上。”
護理過去重新接好導管,我對洪興明問:“袁牧之在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