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待回過神來,才注意到,自己早已成了眾人圍觀的物件。
“娘子,我已經找了你半年了,跟我回安慶城吧。”唐糖退,男子便進,直到退無可退,已然從大街上被逼到了街角牆邊,圍觀的行人們也好事的跟著一起移動。
“啊喲,作孽啊,好端端的人家,怎麼說散就散了。我說這公子長相也好人品也好,哪有放著這麼好一相公不要,還大老遠跑到這京城來的。”說話的是個頭髮花白拄著柺杖的婆婆,眾人一聽也紛紛點頭,不由自主的將矛頭統統指向了唐糖。
“哎,我說夫人啊,你就跟著你家相公回去吧。”
“妻本就該以夫為天,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儼然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在了離家出走的唐糖身上,而真正惹事的那位仁兄,此刻卻篤定的笑睇著她,赫然從肇事者上升為被眾人、尤其是眾女同情的受害者了。
唐糖的心在抽搐,沒想到她才脫離李修的虎口,轉眼就被一不認識的妖孽盯上了,妖孽雖漂亮,但也是危險的。她深吸一口氣,轉眼已想好了對策。但見她對深情款款望著她的妖孽同樣回以深情而害羞的一笑,隨即一拳捶在妖孽的胸口上,看似綿綿無力,實則用足了全身的力道。她邊捶打著妖孽,邊膩聲撒嬌道:“不玩了不玩了,在這大街上,都丟死人了。相公,下次換你玩離家出走的戲碼,我來找你哦。”
圍觀的眾人一聽,原來這小兩口是沒事尋事做,頓覺無趣,很快便四下散了去。
見人群散去,唐糖才慢慢的停了手,收了笑,亦拉著身邊早已被嚇傻的彩袖,轉身欲走。
“娘子,你這又是上哪去,剛剛不是已經說好要與我回家了嘛。”妖孽見唐糖要走,連忙上前擋在了兩人面前。
“誰是你娘子,你若是能證明我是你娘子,我便跟你回去。”唐糖水眸怒瞪,不似生氣,反像賭氣。
那妖孽勾唇一笑,微微扯開外衣,露出被唐糖捶得泛了紅的胸膛,眼帶埋怨的睇著她不滿道:“瞧瞧,都紅了。為夫知道娘子生氣,這才忍著痛讓你打來解氣的,還需什麼證明。”
唐糖微怔,她沒料到妖孽會來一招色誘,連忙捂住了彩袖一雙水靈大眼,以防視覺汙染。但她見妖孽衣著不凡,腰間掛的羊脂玉龍鳳配更是上等之品,樣貌又是極佳,身邊定是鶯鶯燕燕圍繞,看慣了紅粉嬌顏。
她轉念一想,便又覺得蹊蹺,當初顏氏在李府一呆便是三年,如今這等樣貌,怕是除了自己和彩袖,再無第三人見過。眼前的男子找誰不好,偏偏找上她,若非有意糾纏,便是瘋癲有病。但願不是前者,而後者,又恁地是讓人可惜。
想了想,還是少惹麻煩的好,唐糖打定主意,便抬眸問道:“你我成親之時,可有聘書為證?”
這回卻輪到妖孽愣了愣,然妖孽終究是妖孽,但見他瞬間恢復自信,開口解釋道:“為夫與娘子兩情相悅、情投意合,何須聘書一說。況為夫與你皆無長輩尚留人世,就連成親亦是以天為證、以地為謀,為夫確是拿不出。”
唐糖瞭然的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街旁一家賣胭脂水粉的店鋪,自然,作為一合格的妖孽,他也片刻不離身的緊跟著跨了進去。
“喲,老爺夫人,可是有什麼看中的?”掌櫃一見唐糖和妖孽皆是衣著華麗,心道定是有錢的主,連忙臉上堆笑的出來招待著。
唐糖橫了那掌櫃一眼,心中直罵他不長眼,隨即拿出些碎銀,扔於櫃檯上,繼而說道:“掌櫃的,給我張紙,再備上筆墨。”
那掌櫃一愣,卻也沒有將到手的銀子送還的道理,不多時,便替唐糖將文房四寶準備妥當了。
唐糖熟練的執起筆,想也沒想便下筆而書,心中卻無比感嘆,沒想到她穿了之後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