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哪能就那麼容易被歲月的橡皮擦給擦除呢。
腦袋裡思緒紛雜、傅深酒縮在床邊的地毯上,有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夢裡光怪陸離、危機四伏,但她總是看見薄書硯的臉。
只不過,他有時候離她很近,有時候卻離她很遠。
……
傅深酒是在薄書硯的懷中醒過來的。
彼時被夢魘折磨的她,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薄書硯一一撥開她那被汗水黏在臉上的碎髮,始終斂著眼眸。
傅深酒雖然看著他,但眼神空惘,沒有焦距。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意識才回來了些,啞聲問了薄書硯一句,“幾點了?”
薄書硯側身,端了杯水喂到她唇邊,“先喝點水。”
傅深酒嗓子乾啞的厲害,就聽話地捧起杯子,幾乎將杯子裡的水喝盡才鬆手。
“我已經叫了醫生過來,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先跟我說。”薄書硯將傅深酒從地毯上撈了起來,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到了床上。
傅深酒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才急忙搖頭,“我沒有不舒服,不用叫醫生的!”
這時候,臥室門突然被推開。
緊接著,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驀地就刺穿了臥室低沉的氛圍。
“天哪天哪!真的是你啊酒酒姐!”扎著丸子頭的漂亮女人一下子就衝了過來。
傅深酒下意識地就往薄書硯懷裡縮了縮,有點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嚇到。
“酒酒姐,我想死你了!嗚嗚嗚!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女人也不顧薄書硯在場,直接撲上床,抱著傅深酒的手臂就將她往自己跟前拉。
傅深盯著這個表情誇張的女人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有些不確定地道,“桑桑?”
女人愣了下,頓時又將聲音拔搞了幾度,“酒酒姐,原來你沒失憶啊!我真是太高興了!”
嘴角不自控地抽了抽,傅深酒從臉色黑沉到不行的薄書硯懷中褪了出來,“桑桑,你怎麼來了?”
想想都不可思議,桑桑居然出現在薄書硯的套房裡。
且四年過去,桑桑的面容稍微成熟了些,但性子倒是越發地……活潑了。
聽到這個問題,桑桑這才意識到旁邊有個薄書硯。
特別是瞄到薄書硯快要吃人的臉色時,她心虛地往旁邊縮了縮,這才收斂了下自己地情緒。
“我……”桑桑靦腆一笑,縮到傅深酒身後、躲到她自己看不見薄書硯的臉的地方,這才繼續道,“酒酒姐,都四年了,你怎麼才回來?”
都四年了,你怎麼才回來……
聽到這句話,傅深酒心口泛酸,抿了抿唇瓣兒才笑道,“你就這麼想我?”
桑桑猛地點頭,“對啊對啊,現在這個世界,想要找一個你這樣又美又不惡毒的朋友可太不容易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找到了,就打算把我忘掉?”傅深酒的懷舊情懷被桑桑挑起,佯裝生氣道。
桑桑一噎,反應過來後就圈著傅深酒肩膀撒嬌,“酒酒姐,你坑我!”
傅深酒忍俊不禁。
兩個女人,說說笑笑的,完全忘了旁邊還坐著個薄書硯。
而此時此刻被忽略的薄書硯,一張臉幽沉到不行。
他斂眸盯了一眼傅深酒的背影,突然起身走到門邊,朝客廳裡的某個人招了招手。
不一會兒,沈言宵就縮著腰走了過來,“哥,有事?”
薄書硯用下巴劃了劃臥室裡面,“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把你女人給我帶走。”
沈言宵愣了愣,側過身往臥室裡面望了一眼,卻接收到桑桑的一記瞪眼,他便立馬縮了回來。
“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