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己提出的離婚,照顧一下薄書硯的情緒也是應該。心裡這樣想著,傅深酒就捏著協議書繞過辦公桌,最後在薄書硯身側停下。
“裡面說了些什麼?”薄書硯垂眸看著離婚協議書,聲線寡淡。
深酒站著,雖然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就是覺得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危險氣氛給籠罩著。
抿了抿唇瓣兒,深酒回答的很委婉,“嫁進薄家本就是我高攀,所以離婚以後我不會帶走薄家一分一厘的東西。薄董每年給我爸爸的五千萬,是我爸爸跟薄董之間的交易,所以……”
深酒頓了下,看了眼桌子上那個信封,“所以,財產分割,很清楚也很簡單,離婚協議書上寫的都很清楚,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另外,正如前面所說,我們的婚姻不過是因交易而產生的關係,沒有所謂的……愛情,更沒有孩子,所以也不存在撫養權的問題。”
說到這裡,傅深酒翻開協議書,“我說的不過是慣常的要點,薄先生還是看協議書吧,會更清晰些。”
看見“離婚協議書”幾個黑字,薄書硯太陽穴兩邊的青筋都爆了爆,但他勾著唇角用下頜指了指協議書,“繼續翻。”
“……”傅深酒只得乖乖照辦,又翻了一頁。
“你這種時候倒是聽話。”薄書硯驀地吐出這麼一句話,聽不出情緒。
傅深酒怔了怔,沒敢接話。
直到看完了所有內容,薄書硯才鳳眸緩挑,抬眸眯她,“所以,你現在是在跟我提離婚?”
傅深酒眉眼輕抽了抽,這個問題難到還不明顯嗎?
薄書硯看了這麼半天,就得出這麼個結論?
“是不是薄先生對協議內容有不滿意的地方?”傅深酒拿起協議書,沒有直接回答他,“如果有,我儘快找人修改。”
“不用修改。”薄書硯答,“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傅深酒聽他這樣說,忙從一旁的筆筒裡抽出一支鋼筆來遞給他,“既然沒有問題,就請薄先生在這裡簽字吧。”
說這話時,傅深酒很“體貼地”翻到該由薄書硯簽字的地方。
薄書硯頓了下,抽走了她捏著的鋼筆。
指間一空的時候,傅深酒心頭莫名湧過悵然若失的感覺。
兩年多有名無實的捆綁婚姻,終於要結束了?
真的就……這麼結束了?
她原本以為,像薄書硯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對她主動提出的離婚,怎麼也會因為顏面有損的原因而有意刁難她些時候……
她倒是沒想到,事情發展的這麼順利。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她嫁給薄書硯,本就不是他所願。
更何況,現在許綰輕回來了……
想到這裡,傅深酒鬆了口氣,因為主動提離婚而有些內疚的心情也緩轉了些。
……
薄書硯慢條斯理地扭開鋼筆筆蓋,動作平常得就像準備籤一份再普通不過的檔案。
傅深酒屏氣凝神,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薄書硯捏在手中的鋼筆給吸走了。
時間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薄書硯的筆遲遲沒有落下。
看著傅深酒一臉認真地期待神情,薄書硯太陽穴兩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扯唇輕笑了聲,將筆丟開了。
這個女人,到現在竟然不知悔改!
是真的準備讓他簽字麼?!
欠收拾。
“傅深酒,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嗯?”他神情間明明是深濃的怒意,但他偏偏笑著說話。
“……”傅深酒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薄書硯手中的那支筆上,現在薄書硯突然丟下筆,她有些懵,茫然地抬眸看他時,脫口而出的卻是一句更加欠收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