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了。”
深酒心裡咯噔一下,之前那個掠過腦海的模糊念頭終於明朗起來。
薄青繁斜眯起眼睛看深酒,“若是對方大度,小孩子鬧出來的事情他不計較,那也沒什麼。但若是對方較真,非要你領著兒子登門謝罪、或者說背地裡把你兒子捉起來教訓一頓,也不是沒有可能。”
十指收了收,深酒笑,“薄董事長不愧是養育了四個子女的人,經驗果然豐富,連這樣小的事情都替我考慮到了。不過我兒子雖然調皮,卻還是有基本的教養,不會做出那種往別人家扔東西的事情來。這點,還請薄董事長放心。”
“養育了四個子女?經驗豐富?”薄青繁端出一副嚴肅的面孔,質問傅深酒,“你是在間接地說我老了嗎?”
“薄董事長您想多了,我說的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沒有延伸意思。”即便有延伸意思,也是說你都是幾個成年人他們的媽了還在會所裡的花園裡做出那種事情,丟人。深酒在心裡補充。
看了一眼薄青繁打了玻尿酸還是什麼東西而僵硬無神的臉,深酒又在心裡補了一句:不過,是挺老的。畢竟,都五十幾歲了嘛。
薄青繁從吊椅上站起來,直接道,“小傅啊,到時候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被人計較起來,可不要後悔。”
面對薄青繁三番五次地拐彎抹角的威脅,深酒也站起來,恭敬地朝薄青繁彎了彎要,溫淡一笑,“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言外之意,薄青繁你自己做了丟人的事,撕了薄書硯和薄暮寒的臉,到時候眾叛親離,可不要後悔。
樓下,車裡的王澤煒似乎已經等得不耐煩,鳴了幾聲喇叭。
薄青繁臉上閃過一瞬的不自然,但隨即她抱起雙臂,仍舊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高貴模樣。
“小傅,是不是我以前太小看你了,對你太客氣了,嗯?”
深酒默了下,淡淡地回,“薄董事長不是一向對我挺客氣的麼,五年前您給我喝的那杯您親自研磨的咖啡,我到現在都銘記於心呢。”
說完,她抬頭,溫溫柔柔地朝薄青繁笑。
薄青繁的下巴無意識地抬高了些,她眼也不眨地凝著傅深酒,“小傅,論嘴皮子我現在可能比不上你了,但是我終究會讓你知道,在雁城這個地方,到底是誰做主。”
“我猜應該是雁城的市長或者黨委書記?或者是雁城的每一個民眾?”深酒臉上的笑意不變,那故作疑問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尤為地生氣。
但薄青繁畢竟是薄青繁,不可能輕易跟一個小姑娘動怒。也許她有些動怒,但她面上波瀾不驚,仍舊似笑非笑。
已經在窗簾後面站了許久的薄書硯,在聽到傅深酒這句話後終於忍不住勾了唇:這女人,一開始說什麼搬新家的日子不想鬧不愉快所以要忍氣吞聲,可現在她一字一句都火藥味十足,不留餘地。
而陽臺上,薄青繁看著深酒,就那樣笑著。
那笑讓深酒覺得脊背有些發涼,於是她也用下巴指了指樓下的那輛車,“薄董事長,現在天氣悶熱,不如請那位王先生也進屋坐坐?”
上次在千石集團,王澤煒被薄書硯踢了一腳,在醫院躺了近一個月的事情,深酒是知道的。因為知道,所以故意邀請。
果然……
“不用了!”薄青繁的淡定自若終於起了波紋,她盯了一眼傅深酒,轉身朝裡走。
深酒看她那樣子,猜測她應該是準備下樓離開了。
直到看著薄青繁坐進車裡,車子緩緩駛離,深酒才長舒了口氣。
……
車子駛離出藍灣以後,王澤煒在薄青繁腿上拍了拍,“繁姐,問出來了沒?”
支靠在車窗上的薄青繁坐直身體,捉了王澤煒的手,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