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她確實不願意。這次薄景梵和戀戀雖然沒事,但給她造成的恐慌、實在讓她有些崩潰。
二來,她可不是願意相信“善良能感化所有人心”理論的那類人。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些人,你越是忍讓,他越是得寸進尺。
眸中滑過恨意的蕭景懿將視線轉回到薄書硯時,卻正對上他深斂的眼眸,她嚇得整個人都僵了僵,她之前一直憋著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悽聲道,“薄先生……”
薄書硯吐了口煙霧,用下頜劃了劃傅深酒的方向。
蕭景懿反應了下,這才忙不迭地跟傅深酒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太沖動了。”
“你還是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傅深酒的聲線越加涼薄,“你如果恨我,可以儘管衝著我來。可是,你不該動我的孩子。以後,我希望你再也不要牽連到孩子身上,好嗎?”
這麼客氣的字眼,卻句句都是警告意味。
蕭景懿忙不迭點頭,後又搖頭,“我真的只是單純喜歡他們,想要……啊!”
看了眼自己那快要斷掉的手腕,蕭景懿嗚咽道,“好好好,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傅深酒沒有說話。
蕭景懿的眼淚混合著冷汗往下掉,乞求地望著眼前那個一言不發的男人,“薄先生現在可以放開我吧?我真的很痛很痛……”
“我尊重我太太的意見。”薄書硯側首,看著傅深酒。
傅深酒的長睫垂下,再抬眸時笑,“我同意放開她。”
薄書硯這才揚掉蕭景懿的手,側身圈了傅深酒的肩,將她往大門口的方向帶,“走吧。”
……
蕭景懿連著退了好幾步,被她僱用的那一男一女扶住才沒有跌落在地。
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那圈青紫,又看了眼離開的那雙背影,蕭景懿閉上眼睛狠吸了口氣。
良久過後,心中的那股子屈辱感才稍稍褪去了點。
再度睜開眼睛時,眸中恨意更深,她尖啞著聲音開口,“東西都拿到了?”
她身旁的一男一女對望了一眼,這才同時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小瓶子,攤在掌心給蕭景懿看。
那兩個透明的小瓶子裡,各自躺著幾根頭髮。
看見那頭髮,蕭景懿全然忽視掉了手腕上越演越烈的疼痛,冷笑了聲。
她倒要看看,傅深酒還能得意多久!
……
薄書硯圈著傅深酒回到黑色Lincoln旁邊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因為太累而睡著了。
翟墨霆的人馬,也已經撤了。
見薄書硯和傅深酒過來,翟墨霆從駕駛座鑽出來,慣性地摔上車門,發出“嘭”地一聲重響。
傅深酒倒沒覺得有什麼,倒是薄書硯,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兩個孩子,繼而冷幽幽地看了眼翟墨霆。
翟墨霆向來沒什麼波瀾的沉朗面孔上,也不免牽出一絲苦笑。
“你先上車陪著孩子,我跟他說幾句話。”薄書硯鬆開傅深酒。
傅深酒跟薄書硯點點頭後,卻沒有立即上車,而是將目光停留在那一個一身英武冷然的翟墨霆身上。
“傅深酒。”薄書硯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飄了下,臉色暗沉了一分的時候將她往車裡推,“上車!”
傅深酒沒有察覺到薄書硯的異常,朝翟墨霆走了一步。
她非常禮貌地朝這個面色沉毅的男人頷首,抬眸時彎唇一笑,“謝謝你,翟大哥。”
之前剛到遊樂園的時候,她聽薄書硯提過他的名字。
翟墨霆只輕點了點頭。
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冷。比之薄書硯的慵淡寡漠,更讓人覺得有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