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問這句話的時候沒敢看傅玄野的神情。
傅玄野後靠進輪椅裡,腦袋後仰的時候似乎有眼淚低落。
他深吸了口氣,再度坐直身體的時候一掃沉鬱的面容,對傅深酒笑,“我要辭掉孤兒院的工作。”
“小野,你……”傅深酒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戳了下。
“我累了。”傅玄野掐斷她的話,聳了聳肩,笑,“整天在孤兒院照顧孩子,我是真的有點累了,做不下去了。所以才想辭職。”
傅深酒看著傅玄野,靜默了好久。
在這期間,兩人耳邊迴盪的唯一聲音,就是那斷斷續續的敲門聲。
良久以後,傅深酒移開視線,淡淡地“哦”了聲。
傅玄野隨意搭在輪椅上的十指驟然緊收,笑得越發雲淡風輕,“你知道,我行動不便,有時候那些熊孩子熊起來,我實在是能力有限。因此,工作上老是出錯。我不能辜負孤兒院給我開出的那份工資對不對?”
“哦。”傅深酒也笑,溫軟又漫不經心的,“我知道了呀。”
越是在這種內心翻湧疼痛的時候,越是要做出這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
兩姐弟,都是一個德性。
敲門聲不絕於耳,過分執著。
那一聲一聲,也不知敲在了誰的心上。
兩姐弟就這麼聽著,傅玄野的面色越加沉鬱。
傅深酒只是靜靜地凝著傅玄野,什麼也不說。
她不是沒有去打聽過傅玄野在孤兒院的工作。
自帶童話氣息的長相和氣質,加上對工作的認真負責和對孩子的耐心、愛護,不僅僅是孤兒院的員工個個都喜歡他,幼兒園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也都愛圍著他轉。
在木青青出現以前,傅玄野雖然表面不說,但傅深酒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那份工作,也很享受那份工作。
而木青青呢,父親是Q市高官,母親是大學教授,哥哥是商界新貴。實打實的世家千金。
這場沉默,持續了近一個小時,直到敲門聲消弭下去。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聽了近一個小時的敲門聲,傅深酒異常疲憊。
正在看書的傅玄野淡然地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眼看著傅深酒關上門出去,聽到她上樓的腳步聲以後,傅玄野慢慢地將書合上,一點一點地將其塞進書櫃。
……
門外,木青青看了眼那個滿臉不耐的中年女人,落在門上的拳頭終於垂落下來。
“吵死個人啦!”中年婦女橫著眉毛,“敲敲敲,敲了一個小時了還在敲!煩不煩吶!”
木青青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沉默以對。
“哎喲喲,我說你兩句你還掉眼淚是不啦?”中年婦女嗤笑了聲,叉腰,“你們現在的小姑娘哦,真的是……不是我說你,像你這樣,我可以告你擾民的你曉得不,你還哭?”
木青青不理她,淚眼朦朧,抬步想要繞開她。
中年婦女卻來了勁兒,“你別走,你……”
木青青猛然抬起眼眸,面無表情地看著中年婦女,“你去告好了,我舅舅剛好是人民法院的院長。如果你沒錢告我,我哥哥剛好是長豐集團的總裁,我可以讓他資助你。”
言罷,木青青頭也不回地走掉。留下懵了好一會後才開始罵罵咧咧的中年婦女。
母親重新按了電梯,自嘲地笑。
為什麼呢?就因為她爸爸是高官,她舅舅是高官,她是世家千金,就不配得到愛情,是嗎?
……
蘇老師打電話來,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沒有在電話裡和蘇老師多說,傅深酒將兩個孩子交託給往常來家裡做過工、她信得過的趙阿姨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