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挺長的身子也跟著弓縮起來。
“薄大哥……”蘇錦程脊背一僵,突然淚如雨下,忙去看薄淵爵,卻因視線模糊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聲音都哽咽,一個勁兒地問薄淵爵,“是不是我弄疼你了?那我們走慢一點……”
薄淵爵抿著薄唇,笑著搖了搖頭,“走吧,我不痛。”
蘇錦程腦子裡混沌一片,遠遠地看了眼醫務室的方向,扶著薄淵爵一步一步過去。
其實薄淵爵全靠自己在走,並沒有將身體的重量落在蘇錦程身上。
但,他在這一刻,需要將自己的手臂圈在蘇錦程肩上。
他,享受這一刻的勝利。
“薄大哥你再忍忍,我先把你送到醫務室,再打電話給醫院讓人過來。”見薄淵爵只沉默地走路,蘇錦程的思維出奇地清晰,一邊扶著他一邊分散他的注意力。
薄淵爵卻突然停下腳步,抬起手用還算乾淨的手掌心、笨拙地給蘇錦程擦眼淚。
他一遍又一遍地哄她,“程程不哭,男人嘛,打架是尋常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他自從20歲以後再也沒有親自幹過這種事情,但今天的這一架,讓他……很爽。
蘇錦程用力地點頭,可是一看見薄淵爵臉上的青紫和嘴角的烏黑血跡,她的眼淚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
薄書硯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隨著蘇錦程扶著薄淵爵越走越遠的背影,他臉上那抹勉強的笑意也漸漸褪了下去。
直至朦朧的路燈下再也沒有蘇錦程的痕跡,雨水順著他的碎髮淌流而下的時候,他不復筆挺的身子才動了動,無力地朝後退了一步。
人群中有圍觀的年輕姑娘因為心疼,大著膽子走上前去想要觸碰他、扶他,礙於他周身肅殺冷冽的氣勢,卻終是不敢,隔著幾步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問,“帥……先生,你傷得太嚴重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薄書硯躬著身子站在那裡,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雨水將他的襯衫西褲全部打溼,緊緊地貼在他緊實的胸膛和大腿上,明明是力量與偉岸的模樣,看官卻紛紛朝他露出同情而又憐憫的神情。
見他無動於衷,又有幾個好心人上前來圍著他,問東問西,還有人甚至已經替他叫了救護車。
嘈嘈雜雜的聲音裡啊,薄書硯仔細辨別了很久,都沒有聽到他想聽到的聲音。
他張開嘴猛吸了口氣,突然抬手扯掉了頸間的領帶,攥在掌心,緊緊地攥著。
然後,他抬起頭,緩步朝自己的黑色Lincoln走去。
彼時夜已經來了,雨幕裡的路燈昏暗又昏黃,拉得他的身形單薄又寂寥。
……
將自己摔進駕駛座,薄書硯怔忪了下,這才扔開手裡緊緊攥著的那條領帶。
他緩緩挑開猩紅的鳳眸,毫無神采的眸光透過前窗玻璃看了一會兒這Q市的夜雨,低低地笑了起來。
……
醫務室。
值班醫生替薄淵爵簡單地清理消毒過後,又上了一些藥物,這才停下動作來。
“你這大部分傷都在臉上,破了口,還是得到大醫院去看,不然搞不好,以後會留疤!”值班醫生也是很操心的語氣。
薄淵爵笑了笑,扯動了臉上的傷口後又輕嘶了聲。
蘇錦程忙按住他的肩,擔憂地看著他。
薄淵爵側過頭來,就勢握住蘇錦程的手,故作委屈道,“我臉上要是留疤了,你還跟我嗎?”
蘇錦程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忙去看值班醫生的神色,當她發現值班醫生正朝她曖昧笑著的時候,臉上熱了熱,驀地就將手從薄淵爵掌心抽了出來。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服了你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