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書硯睨了她一眼,抬步繼續朝下走,走到薄青繁面前的時候,他淡聲說了句,“借過。”
薄青繁臉上那點本就不真實的笑意變得僵硬,頓了頓她又道,“我正要上樓,正好你帶我看看。”
說著,薄青繁作勢就要抬步往上走。
薄書硯鐫刻五官如石像一般冰冷,他挺長的身子立在那兒,沒有要動的意思。
薄青繁只好將她已經提起的腳收了回去,同時,薄書硯側身繞過她,朝樓下來。
薄青繁嘴角兩邊的肌肉都繃了繃,跟著轉過身來。
薄書硯走到深酒面前,從她手中接過花瓶,立馬變了一副樣子,“這花瓶這麼重,你抱這麼久就不會累?”
“我哪兒有那麼嬌弱?”深酒被他看著,什麼都忘了,只抿唇笑著回答他。
薄書硯亦看著她笑,隨即舉了舉手中的花瓶,“擺在哪兒,我來放。”
聞言,深酒的視線晃了晃,本想找個好位置,這才恍然看到屋子裡還有一個薄青繁。
“薄董事長,不如我陪您上去看吧?”深酒主動朝薄青繁走了幾步。
薄青繁似笑非笑的臉上掠過一抹淡嘲,“你陪我?”
深酒還沒來得及回答,手腕卻突然被薄書硯攥住。
她朝薄書硯搖了搖頭,並試圖抽走自己的手。
薄書硯不放,眸淵暗沉。
“今天搬新家,我不希望有任何不愉快發生。”深酒低聲朝薄書硯解釋,然後乾脆反手握住他的手,“你把花瓶放下,我們一起上去。”
薄書硯睨了薄青繁一眼,不動。
深酒從薄書硯手中接過花瓶,放好以後重新拉住薄書硯的手,將他往樓上帶。
“薄董事長,請上去吧。”深酒對她恭敬十足。
薄青繁卻是看著薄書硯的,“我從前竟不知道,你這麼聽女人的話。”
薄書硯垂著眉眼,似乎根本聽不見薄青繁說話。
薄青繁沒辦法,只得轉身往樓上走去。
樓上的工人都是臨時的,自然是不認得薄青繁的,所以見他們幾個人進來,也只是對薄書硯和傅深酒熱情,稱呼“薄先生,薄太太”。
薄青繁抱著臂,跨著臉將每間屋子都轉了一圈,最後穿過起居室朝陽臺上走去。
深酒在這個空當的時候將薄書硯塞進了書房,她實在害怕在這樣的好日子裡這倆母子鬧出點什麼來。
薄書硯自然是不肯的,“我不能把她轟出去,但我至少得陪著你。”
深酒連連擺手,“真的沒關係,這青天白日的,她又不會變成妖怪吃人,更不會突然抽刀出來砍我。你放心吧,你要是跟著出去,我不但得應付她,還的擔心你。”
薄書硯的眉眼飛快地斂了下。
深酒就當他是答應了,將書房門帶上以後趕緊朝陽臺走去。
彼時,薄青繁正坐在吊椅裡,眯著眼睛打量隔壁那戶人家的陽臺。
見深酒出來,薄青繁用下巴點了點對面的藤椅,吩咐,“坐。”
深酒很淡然地走過去,在藤椅上坐下了。
薄青繁不說話,深酒也不說。
儘管對方是長輩,但深酒除了給她最起碼的尊重,實在不想討好她。
兩個人就這麼坐了好一會兒,薄青繁看了一眼還等在樓下車裡不敢進屋的王澤煒,終於按耐不住,先開了口,“旁邊那戶人家的人,認識嗎?”
深酒瞥了眼那家的小花園,腦中有個模糊的念頭一閃而過,但她沒抓住,只好搖了搖頭,“不認識。”
薄青繁笑了一聲,“你們剛搬過來,不認識也正常。不過以後等你們把梵梵接回來了,那小子要是調皮,往隔壁間的花園裡扔東西,那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