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態疲憊,鳳眸下有很明顯的暗色痕跡。
他總是為工作而四處奔波,太累了。
心口處隱隱一動,本想將手掙脫的傅深酒,猶豫了下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剛忙完工作,應該先回去休息。”
“為了你特地趕過來,你不高興?”
深酒急忙搖頭,隨即又怔住。
這個問題,她怎麼回答都不對。
尤其是現在,她……
薄書硯看著她的反應,勾唇笑了笑,大拇指指腹在她柔嫩的手背上摩挲。
“跟我回君至。”薄書硯轉身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不是商量的語氣。
拒絕的話已然在嘴邊,可瞥見薄書硯眼下那暗青色的痕跡,深酒說出來的話就變成,“我來開車吧,你太累了。”
薄書硯眯眸凝了她一眼,淡笑了笑,“也好。”
傅深酒有些懊惱,不知道自己在抽什麼風,但話已出口,就默著進了駕駛座。
一向只在駕駛位或後座的薄書硯,坐在了副駕駛。
“你今天有些不一樣。”薄書硯傾身過來,替傅深酒系安全帶。
三天前他從酈城趕回來,這個姑娘卻不在,到底是讓他心裡存了芥蒂的。
他從來都清楚,這個小姑娘心裡沒有他。
而他自己……大抵也只是不想看著自己名義上的薄太太過得太過淒冷孤獨,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身上下功夫。
說到底,他和她,不過都是別人博弈時落在一起的兩顆子。
那麼既然已經綁在一起,就試試看真的在一起,也無妨的。
……
看著薄書硯沉默的側臉,深酒的身子緊貼在座椅上,心虛,“是嗎?哪裡不一樣了?”
薄書硯完成系安全帶的動作後並沒有撤開,而是抬手撫住了深酒的臉。
他的掌心明明是帶著一股子涼意的,深酒的臉蛋卻驀地燙了起來,一雙錚亮的瞳仁閃了閃,視線也慌亂逃竄。
“對我不一樣了。”薄書硯的手滑過她臉蛋,用指尖捻她的耳垂,“你知道當一個男人發現自己的女人在心疼自己的話,你猜男人一般情況下會做什麼?”
他的嗓音呢喃繾綣,蠱惑人心。
會做什麼?
薄書硯現在這副明擺著要耍流·亡民的樣子,還能做什麼?
心裡這樣想著,傅深酒撇嘴抗議,“可是現在是在車上!”
眸色一深,薄書硯低啞著嗓音,“我不介意。”
“……”深酒心臟一記猛跳。
天哪,她剛才都說了什麼?!
瞥了眼車窗外川流不息的繁鬧,深酒下意識地就偏頭去躲,躲不掉就抬手去推他的手。
薄書硯面上的笑意越發深濃,被深酒拍開的手在半空頓了頓,又回到了深酒的臉蛋上,摩挲。
“薄先生…”深酒兩手扣著座椅椅背,清瞳閃了又閃,怕。
薄書硯不知道哪裡來的壞習慣,總喜歡摸……她。
還是那種輕而緩的摸,無端地最是撩撥人心。
“還不肯叫老公?”薄書硯的臉驀地逼近的同時,落在她後腦勺上的大掌也將她向前扣壓。
唇瓣兒堪堪觸在一起,男人的呼吸就漸深了。
他進攻時稍稍改變一點策略,就叫深酒的感受同前幾次大不相同。
綿纏而又纏綿。
傅深酒腦子裡嗡嗡一片,殘存的理智叫她要反抗要拒絕,可是身上卻沒有力氣。
她原本撐在薄書硯匈口的、想要將他推開的雙手,已然轉換成緊緊捏著他深藍色的襯衫。
到最後,薄書硯輾轉著不肯離開,離開後又很快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