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書硯的瞳孔驟然縮了縮後,這才抬手,圈住了傅深酒的身體。
“對不起,我來晚了。”薄書硯的嗓音不知為何沙啞。
傅深酒踮著腳尖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靜窩裡,一個勁兒地搖頭,眼淚突然拿就撲撲簌簌地掉了出來。
之前林苡賢用各種方式威脅她的時候,她都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脆弱過。
她才突然發覺,她不是不會害怕,只是薄書硯還沒出現的時候,她連害怕的資本都沒有。
她以為自己已經孤立無援,她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
她以為,沒人會管她了。
可是他來了。
察覺到懷中的女人正在掉眼淚,薄書硯一雙鳳眸中劃過濃重的心疼,但下一瞬,他斂眸盯了一眼地上已經痛得發不出聲音的林苡賢后,又將視線投放到了祁宣身上。
薄書硯什麼都沒說,但祁宣看了一眼他懷中抱著的傅深酒,咧唇朝他點了點頭。
…
薄書硯一路抱著傅深酒下了樓。
早已等在車邊的約翰見兩人平安下來,早早地就將後座車門拉開了。
薄書硯傾身將傅深酒放進後座後,原本想撤身退開,卻不想,傅深酒一直攀在他脖子上的一雙手臂卻反而纏得更緊了些。
鳳眸微眯,薄書硯頓了下,這才將自己的臉對著傅深酒的臉,輕捱了挨,“我不會走,放心。”
閉著眼睛的傅深酒聽到這句話,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立時就將一雙手鬆了。
看著她抿著唇瓣兒、不肯睜開眼睛的樣子,薄書硯輕勾了勾唇角,也不顧約翰在旁,忍不住就輕輕釦了傅深酒的後腦勺,在她臉蛋兒上輕觸了觸。
之前被林苡賢扇了好幾巴掌,這才被男人這樣一觸,又痛又麻,傅深酒忍不住輕哼了聲,偏頭躲開了。
薄書硯凝了一眼傅深酒的臉,撤身後朝約翰道,“約翰,你留在這裡等約翰,我先帶她回去處理傷口。”
約翰還沒來得及點頭,薄書硯的袖口就被傅深酒捉住。
薄書硯立馬反握住她的手,滿眸心疼地看著她。
傅深酒緩了一下才說,“讓祁宣出來吧,我們一起回去。”
“別擔心,祁宣他擅長處理這種事情。”約翰代替薄書硯答道。
“我太瞭解林苡賢了。”傅深酒說話的時候帶動了臉部肌肉,有些疼,所以她一直蹙著眉頭,“她心思縝密,做事情總是留有退路…”
沒等她說完,薄書硯和約翰就對視了一眼,但他們什麼也沒說。
“放心,一切有我在,不會再出事情了。”薄書硯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坐在了傅深酒旁邊。
傅深酒看了眼約翰,又看了眼薄書硯,最終也只得點點頭,“那約翰你和祁宣小心點,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連累你們受傷害。”
約翰點了點頭,對駕駛座上的Kevin囑咐了幾句,Kevin便發動了車子。
……
一路上,薄書硯只是圈著傅深酒的肩,讓她用最舒服的姿勢躺在自己懷裡。
而傅深酒的耳邊老是迴盪著林苡賢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還有林苡賢那些“因為嫉妒她傅深酒所以連帶著害了她的家人”的言論,意識沉沉浮浮,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只是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酒店的床上了。
傅深酒沒有動,只是轉眸看了眼窗外。
已經是黑夜了。
她收回視線,漫無目的地在黑漆漆的屋子裡掃視了一圈,意識慢慢回籠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人握著。
按理說她和薄書硯親密接觸的次數其實少得可憐,更別說手拉著手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