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
傅深酒從這突然的變化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並沒有推開他,而是緊緊攥住了他胸前的襯衫。
眼淚撲撲簌簌地往下掉的時候,傅深酒用哭腔開口,“薄書硯你說句話好不好,你說話啊,說話好不好…”
他這樣的沉默,快讓她窒息了。
薄書硯眸色猩紅,用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薄唇卻始終繃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傅深酒再也受不了他的沉默,捏著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胸口,“你說話!你說話!說話說話!”
薄書硯任由她這樣打著自己,既不閃躲也不阻止。
到最後,傅深酒都快打得沒有力氣的時候,薄書硯的心疼情緒終於掩蓋掉憤與失望,抬手捉住了她的一雙手,放到自己的唇前吻住。
薄書硯的這動作,讓傅深酒的眼淚落得更兇。
一面是於她恩重如山卻又因她而殘廢的薄淵爵,一面是她此生摯愛的男人,她到底……該怎麼辦?
“小酒,別哭了。”薄書硯將她的手移開,又扣住她的後腦勺去吻她流淚的眼睛。
傅深酒只是搖頭,只是搖頭。
薄書硯深吸了口氣,之前壓制著的心痛感覺一下子翻湧上來,即便是被傅深酒誤解,他再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樣沉默,開了口。
“薄淵爵的事,與我無關。”薄書硯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擦她的眼淚,滿眸憐愛,“小酒,你該相信我。”
傅深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緊張得連脊背都僵直。
薄書硯看出她的疑慮,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後又解釋了一次,“在我們回雁城的那天,我去你租住的公寓接你,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他帶著葉清臣從小區裡出來。然後,紀深黛開車跑車出現。據我所知,紀深黛的目標本是葉清臣,但薄淵爵替他擋了。”
傅深酒的神情像是被凝住,根本無法透過薄書硯簡單的幾句描述就想象出當時驚心動魄的場景。
只是她沒想到,薄淵爵是在她離開Q市的那一天,便已經出了事。
而,她傅深酒,居然現在才知道。
她居然現在才知道!
她沒有理由責怪薄書硯,她只是恨自己當初太過絕情、離開雁城之後就再也沒聯絡過薄淵爵!
她認為這是劃清界限,這是給薄書硯的“短痛”,但實際上,這就是她傅深酒的忘恩負義!
她為了自己的愛情和目的,將薄淵爵對她的好和恩,全部都踐踏了!
而在距離薄淵爵遭遇人生重大的變故而最痛苦難熬的這幾十天裡,她傅深酒任何的快樂和幸福都因此而變成了罪惡!
在健康和生命之前,愛情究竟又能算什麼呢?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是這樣的傅深酒。
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好恨這樣的自己……
這一次,傅深酒的沉默,讓薄書硯原本幽沉的一顆心越拔越高。
“小酒,我不是有意隱瞞你,我只是……”再也不允許一絲一毫地變故出現,因為我再也無法承受失去你的變故。
“那天在傢俱商城,你和蕭景懿提到薄淵爵的名字,就是因為這件事對不對?”傅深酒突然冷靜下來,平鋪直敘,“那天我找過蕭景懿,她不肯告訴我實情,是因為你給過她承諾對不對?”
這樣的傅深酒,讓薄書硯幾乎不敢眨眼睛。
他不敢錯過她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他企圖從她的表情之間捕捉到一些能讓他自己心安的東西,但……現實讓他越發地絕望。
對於隱瞞薄淵爵的這件事情,如果說薄書硯之前還有猶豫和考慮,那麼到這一刻,他只恨自己沒能做得更加絕情周密一些!
“小酒。”薄書硯的手滑落在傅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