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躲開薄書硯傾軋而來的專屬氣息,默了好一會兒才微啞著聲音開口,“薄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她偏著頭,即使在跟他說話,卻並不看他。
薄書硯一手仍舊捏著蘇錦程的手腕,另一隻手撐著電梯井壁。
他傾身下來、將神情沉鶩的一張臉與她的臉保持齊平,開口時是嘶啞更甚的嗓音,“很簡單,看上你了。”
蘇錦程腦子裡有一瞬的空白。
“薄總,你們居於高位的有錢人是不是都這樣幽默?”深吸了口氣,蘇錦程抬起精緻面龐朝他清淺一笑後又快速偏過頭,“可是很抱歉,我不是那種可以被隨便開玩笑的女人。所以,薄總,請您鬆手好嗎?您弄疼我了。”
她冷漠疏離的語氣,她因為不想多看她一眼而偏轉到一邊的臉,都叫薄書硯…極端鬱燥。
他撐在電梯井壁上的手陡然用力,在下一瞬就朝她的下頜而去。
但在這之前,蘇錦程自己率先將臉轉了過來,微揚下頜正面他。
薄書硯的手在距離她下頜一厘米以內的地方,僵住。
“薄總。”蘇錦程眸光清亮卻沒什麼波瀾,她瞥了一眼薄書硯僵住的手,很友好地提醒了一句,“有沒有人告訴過您,這樣對待陌生女性,其實很失禮?”
薄書硯幽邃的眸籠上一層黑霧,他眯眸瞧著蘇錦程近在咫尺的臉、那張熟悉得刻骨的臉,腦海裡的畫面仍舊是讓他錐心、她縱身躍入深海的那一幕。
他曾經以為,他已永遠錯失她。
世人都只知道四年前薄書硯大病過一場,可沒人知道薄書硯的病至今未曾被治癒。
喉結艱澀地滾了滾,薄書硯將薄唇抵在她耳廓處,啞聲,“我久居高位,倒是很久沒有聽過真話了。蘇小姐既然成為這個例外,我自當也破例縱容一次。”
蘇錦程垂眸,笑,“這個榮幸我可承受不起,薄總就當方才是我僭越了吧。”
見她笑,薄書硯也毫不自知地勾了唇角,僵住的那隻手依然落在她的下頜,不過沒有用力,大拇指指腹在遊走。
“另外,蘇小姐對待陌生男人一向都這麼多話麼?”他的氣息隱忍著噴薄,嗓音似在蠱惑,“這個習慣可不怎麼好,我不喜歡。”
蘇錦程心口一震,抿緊了唇。
眼看著電梯門就要關上,蘇錦程動了動被他鉗制住的手腕,“薄總,請您把手鬆開好嗎?我真的很痛。”
薄書硯稍稍撤身,眯眸盯著她,等電梯門徹底合上以後,握在她手腕的五指才微微鬆了些力道,卻仍舊是緊握的狀態。
“蘇小姐,幾樓?”薄書硯帶著鋼表的手抬起,修長白皙的指停在按鍵前,問她。
心臟一記猛跳,蘇錦程突然就想到了還在生日宴會廳的薄景梵。
如果……
這個想法讓蘇錦程的呼吸都滯了滯,默了下才平穩了氣息,並不直接回答,只溫溫軟軟的笑,“薄總的好奇心還蠻重的。”
薄書硯鳳眸微眯,默看了她一眼忽然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然後指尖落在了“18”的按鈕上。
那一瞬,蘇錦程微微蜷握的指尖都狠顫了顫。
她略略頓了下,這才抬手,按了“3”。
電梯很快到達3樓,蘇錦程抬步便下了電梯。
薄書硯凝著她很快消失在電梯口的背影,一雙鳳眸倏然眯緊。
……
蘇錦程下了電梯以後,從樓梯快速到了1樓,然後就給蘇老師打了電話。
沒曾想,蘇老師和梵梵就在1樓。
“梵梵陪茜茜切完蛋糕以後,就讓我帶著他來找你。”蘇老師的語氣裡滿是寵溺與憐愛,“小傢伙嘴上不說,可我看得出來,很擔心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