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我最常聽說的是,朋友與朋友之間會因生存的環境差異和觀念的改變而找不到共同話題,只能靠緬懷過去而維繫那點友情。我沒想到,母女之間,也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容女士,您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說完,深酒站起身來,是真的要走。
容懷音有些慌亂,兩手扶著桌子也跟著站起來,輕輕地喊,“小酒……”
深酒沒有停下。
一鼓作氣走出咖啡館,深酒在街角的燈柱下停下來,捏在包包帶子上的十指攥得很緊。
傅玄野的男助理輕聲詢問,“傅小姐,你沒事吧?”
深酒牽唇笑了下,搖頭。
男助理便不再多說,安靜地等著。
深酒又站了一會兒,轉頭看了眼剛才的那家咖啡館,問身旁的男助理,“你帶名片了嗎?”
男助理立即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帶了。”
深酒低下頭,“你用個人的名義,將這張名片給她,讓她有事聯絡你。”
男助理點點頭,“傅總剛剛來過電話,他們已經回到酒店大堂等你。傅小姐,要不要我先送你過去?”
深酒笑著搖頭:自從她在和月小樓出事以後,傅玄野和薄書硯一樣,幾乎從不讓她單獨出門。堪比看管人質。其實哪兒有那麼誇張。
“我先回酒店,你給了以後回來找我們。”說完,深酒舉步離開。
……
……
酒店大堂,傅玄野正坐在沙發裡閉目養神,深酒在他身邊坐下。
傅玄野連眼睛也未睜開,問她,“又開口找你要錢?”
聽到這個問題,深酒自己都愣了一下:是啊,容懷音這次,實在反常。
“你每個月都讓人匯錢給她,以供她她在國外吃穿不愁。現在你卻在國內遇到她,是不是說明,你那些錢被貪了?”傅玄野睜開眼睛,轉眸看傅深酒,“雖然每個月兩萬塊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大數目,但我們傅家可由不得別人來坑蒙拐騙。”
傅玄野不提,深酒一時都沒想起自己每個月讓人給容懷音匯錢的事情。
“應該不會,那個人不但是容女士的朋友,跟我們傅家也是沾親帶故的。”深酒頓了下,“我剛才也問過容女士什麼時候回國的,但是她沒有回答。”
傅玄野看了一眼酒店大門的方向,男助理還沒回來。
“是不是讓男助理留聯絡方式給她了?”傅玄野問。
深酒的面部表情僵了下,有些不自然地道,“無論怎麼說,她終歸是我親生母親,除了貪財沒耐心,沒什麼大奸大惡的地方。她不仁,我做不到絕義。”
“當初匯錢你也是轉他人之手在給她,現在明明關心她卻還是不親自出面,原因?”
深酒默了默,“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如果她知道我還願意給她錢,估計一輩子都不會下決心戒賭。我讓那個親戚用借錢給她當生活費的方式間接接濟她,能讓她收斂些便收斂些吧。”
“為了讓她收斂,每個月還另外給那個親戚一萬塊的勞務費?”傅玄野笑她。
深酒噎了噎,反嗆他,“你倒是神通,事事都清楚。不過,我回到雁城也不過幾個月,花在她身上的錢也不多。”
傅玄野凝了深酒一眼,“傅深酒,我有時候覺得你這種樂於奉獻的精神其實挺可惡的。”
“……”深酒微昂了昂下巴,“小野,等以後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幾個人能讓你費心、讓你牽掛,也是一種幸福。不然,就太孤獨了。”
傅玄野沒說話,仔細想了一下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值得自己費心、牽掛。
傅深酒。
薄景梵。
木……青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