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爾側頭對著副官問:“有沒有衣服或者毯子?”
車裡備著一條毛毯,程千尋給披上後,跟著雷格爾坐在車後座。
車又啟動了,老式車輛,開動時發動機比較響,車體也搖晃。雷格爾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程,可以就叫我程。我的名叫千尋。”她伸出了手,在手掌上寫下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字:“這個字讀千,長官應該很熟悉。”
雷格爾深吸了口氣,當然熟悉,也許他不知道怎麼來的。可這個字就刺在了他的小臂內側。
他側頭問:“你也是醫生嗎?”
程千尋搖了搖頭:“這種醫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是天生就有的,我家族沒幾個人繼承。很可惜,我也沒繼承這樣的特能。”
雷格爾帶著遺憾:“真可惜。”
“不可惜。”程千尋又要發揮一下,既然雷格爾知道感恩,索性就讓這恩情來得更大點吧。她很認真的道:“每救一個人,都會折壽。就是說。救活一個人,自己的壽命也會縮短。哪怕體格再強健,也不能救太多的人。”
坐在前面的副官笑了起來:“長官,你真相信她的胡言亂語嗎?”
雷格爾平靜卻帶著幾分警告的語氣道:“覺得有趣而已,這裡的話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是,長官!”副官笑容收了起來。但程千尋看到他用車前的反光鏡偷偷地打量著她。
雷格爾再也沒問什麼,車子繼續往前開,進入了一個鄉村小鎮。路上看到有一排被絞死的人,大約五六個,在夜風中雙腳懸空著。微微晃動。配合著正在消散的淡淡霧氣,顯得陰森恐怖。
“別怕,只是一些頑固抵抗份子。”雷格爾安慰著她。
程千尋把頭轉了回來,發現雷格爾正在看著她,眼眸直視她臉上和眼睛,好象想從她臉上捕捉到每個細微的表情。
作為一個女人,她的表情太過淡定了點,那些掛著的可是人類屍體。於是程千尋替自己辯解了一下:“看多了,習慣了。”
雷格爾目光從她臉上挪開,輕微的一聲嘆息:“是呀,戰爭。”
一路開到一幢別墅前停下,這裡是個有著閣樓的三層房子,是鎮上比較好的房子。這個小鎮還是比較富足的,或者說房子還是挺不錯的,至少都是磚瓦結構。
副官下車幫著開了車門,程千尋披著毯子下了車,跟著雷格爾。
門口站崗的兩個士兵猛地舉起了一條手臂,大聲喊著口號。聲音響亮,動作強硬,把她嚇了一跳,還真和電影一樣,有空沒空就行這樣的禮呀。而雷格爾微微抬起手,作為回應,就帶著她進了房子。
裡面收拾得相當乾淨,地面擦得簡直一塵不染,住了許久古代歐洲到處都是一坨坨的大便、臭烘烘城堡的程千尋,簡直連腳踩下去,都感覺是種罪過。
進去後,雷格爾開始脫著手套,對著副官道:“樓上第二間客房給她住,再給她拿點吃的還有合適的衣服。”隨後就噔噔蹬地上樓去了。
副官抬了抬眉,頭一側:“那麼這位女士,走吧。”
客房小小的,但也是收拾得相當乾淨。窗簾沒有灰,玻璃窗也擦得象沒有一樣透明。傢俱很少,花裡胡哨的東西全部沒有,整潔得就象軍營。
有人輕輕敲門,程千尋喊了一聲:“進來吧。”
“小姐,你的食物送來了。”一盤子的食物由女僕端來了,看到這女僕纖瘦、一臉菜色的樣子,和中世紀和古代歐洲的農奴女人差不了多少。
“請放在桌面上吧。”程千尋還是很客氣的。
女僕將盤子放在桌上後,程千尋喊住了她:“哎!”
女僕微微低著頭:“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程千尋將一條麵包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