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頭髮,來自於不同的國家。
司南珏彆彆扭扭的壓低自己的帽子,走到老師指定的座位上,還沒坐穩頭上的帽沿便被人一把抓住,然後惡作劇似的猛地掀了起來——
弄碎一地陽光。
“OhHandsome/guy”
滿室的寂靜頓時被旁邊女孩兒的一聲驚呼打亂,幾乎是所有的視線齊刷刷便射向了自己。
司南珏皺了皺眉,狠狠瞪了那女孩子一眼。
只是對方顯然是缺少一種叫做察言觀色的細胞,當下便無視了他眼中的厭惡與老師咄咄逼人的目光,徑自詢問起來——用了至少六種語言。
司南珏滿頭黑線,除了一句蹩腳的中文,其他的全沒聽懂。
印度,日語,韓語,蒙古語,馬來語——無疑都表達了同一個意思:帥哥,你是哪國人?
司南珏真的搞不明白,這人的語言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怎麼還會來上這種初級的語言班?
司南珏乾脆拉開了自己的凳子,開始認真聽老師講課,他獨身一人來到英國到底是幹什麼的,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只有一年的時間就必須要申請大學,目標他已經訂好了,如果達不到,那自己千里迢迢背井離鄉也就再沒了半點兒意義。
女孩兒依舊自顧自在一邊嘰嘰喳喳,就像一隻老鴉嘎嘎而過,很討人厭。但那隻老鴉顯然沒有被他的冷淡打消掉一點兒積極性,最後乾脆把自己的椅子挪平,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的眼睛問了一句,她這次說的是英文,因此司南珏毫無意外的聽懂了,“親愛的,你沒有女朋友吧?那我們談戀愛吧?”
“JessicaWhat /are/ you/ doing”最先受不了的,是老師。
“Pursue/zhe/boy”在追這個男孩子……被稱作Jessica的黃種女孩兒毫無羞澀,簡直把開放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瑪瑙綠雙眸的老師抱臂極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得看向司南珏,再次用英語問他,“那麼Linsean,你的意思呢?”
司南珏哂笑出聲,直接站了起來,抱臂。班上的男孩兒女孩兒們開始大聲起鬨,課堂氣氛一時間達到最High。
司南珏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慢慢把眼球轉到45度斜下方,用一種挑剔的,男人打量女人的目光,從腳開始,一寸寸滑過Jessica的身體,特意還在敏感的地方刻意停留了很大一會兒,最後視線停在了她36B的胸上,嘴角才扯出了一個甚至可以稱作惡劣的笑。
“老師,我的型別是36E。”
說完,坐下,起鬨聲又起,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敲桌子。
老師抱歉的衝Jessica攤了攤手,雙肩一聳,“親愛的,我想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上課了。”
司南珏沒再往女孩子的方向望上一眼,也自然忽略了她眼中濃濃的興趣。
以及戰意。
如果知道以後會因為這句話被這個新加坡老鴉糾纏不休,司南珏以自己對凌霄的感情發誓,他這會兒就絕不會這麼做了。
那女孩兒顯然不是說說就罷了,當天下課就直接跟了司南珏一路。他去餐廳打工她就坐在裡面指定要他上菜,他擠車回家而她則開著自己那輛拉風的紅色小法拉利吹著口哨跟在旁邊,倫敦料峭的街頭,足矣構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最後直到他回了租的房子裡,門砰地一聲碰上把老鴉關在了門外,他的世界,才終於安靜了。
司南珏揉著眉心躺在床上,一天的強度加諸於這具從小養尊處優的身體上,此時已經幾近有了種即將透支的感覺。他閉著眼眯了很大一會兒,帶回來的食物也早就涼了,司南珏把袋子丟到一邊,整個人在一天完滿的充實過後,卻更加空虛起來。